“杜家就是个落魄户！”
七🐴🄈🞰岁🐡🁝的杜昱，坐在小板凳上，顶着一张稚嫩且略带婴儿😈肥的脸，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还凑过去奶声奶气的问：“杜家世代为官，怎么就是落魄户了呢？”街坊邻居有几个认出他的身份，喝茶的手都在抖。
场面，霎时十分尴尬。
还是杜昱故意装傻充愣。一边嘬着🌷大拇指🆒🎼、一边朝他们撒娇道：“叔伯，不谈杜家了，再讲讲其他有趣的吧……”气氛才稍有缓和。
于是众人又凑在一起叽叽喳喳，🔇⚊🏪避开杜🄲🁟家的话题，转而从建龙六年的春天张明远被召入京当宰相，聊到冬天吐蕃纳贡献礼。
“万国来朝啊！”
“高丽、突厥皆臣服于大秦！”
街坊邻居唾沫横飞。讲到激动之处还会上蹿下跳，模拟故事中的情境。或袖子一👍👍挥儿，扬眉呵斥；或露出谄媚的奴相，搓手讪笑。他们描述的“大秦盛世”在建龙六年凛冽的冬风中、逐渐展露出真实的模样，一一呈现到杜昱面前。
然，何人知晓？
大秦盛世、万国来朝。
不过是昙花一现，随即便由盛转衰。
“呜呼哀哉！”
杜🐴🄈🞰昱感慨万千，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悲痛。先是小声哽咽、随后抽泣，最后干脆扯开嗓门嚎啕大哭。街坊邻居面面相觑，实在搞不懂这个七岁幼童为何突然发疯。故事讲得好好的，哪里就碍着他了呢？
……
细细想来，何止大秦破败了。
就连上辈子的杜昱自己，
也活得够窝囊！
年少时，杜昱裘马轻狂、放纵不羁。在牡丹盛放🜐🁒🅏的洛阳城，遇到了心中的明月光——夏裔。他们“饮酒高歌，深夜😜同寝”，早已亲密无间。可，结果呢？夏裔、夏三春留下一首《露水无缘》，便将他弃之敝履。“……”杜昱失魂落魄、试图挽回，可夏裔风华绝♍代、处处留情，何曾在乎过他这么一个旧友？
杜昱只能对夏裔死心，继承父辈家业。
自此，他的人生就面目全非——
大秦内忧外患，奸臣当道。杜昱连续三🄲🁟十七年科举考试落选，壮志难酬。再后来雁门关兵变，他穷困潦倒，甚至连孩子都养不起、让幼儿活活病死在怀中。🔪🃟杜昱晚年凄凉，坐在草庐中扼腕叹息：“人生数年，不过大梦一场！”
往日种种如同过眼云烟，他累了、也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