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过久。 “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岳州吧?可以带上杏儿,还可以游玩一番。”朱久炎很是小心地活动了一下发麻的减半,转过脑袋,轻声问道,轻轻的仿佛拂过的清风一般轻柔。 “好的。”怜星的话语温婉柔和。 朱久炎歪着头,仔细看了看怜星,心下疑惑,为何像换了个人似的? “经过一晚上的杀伐累了吧?我为你弹琴静心。”怜星抬起头来轻声道。 朱久炎吩咐宫女取来瑶琴,怜星接过坐于他对面的桌上,轻抚琴弦。 琴声琮琮在屋内缓缓响起,怜星微阖美目,修长的手指的手指轻抹慢捻,时猱时按,如那拂面的晚风,🖰🖔亦如山间泉水,自然流畅,令朱久炎恍惚间置换到了深山流泉之下,周围潺潺清泉,鸟语花香,空气清新,闻之令人心旷神怡。 天上的金子和银子也被琴声给吸引了下来,破开窗户纸,站在窗下的桌子上似在倾听,它们俩没有嘻闹,安静乖巧。 朱久炎微微一笑,支着一只胳膊,撑着自己的下巴,望着那精致绝美的螓首,一脸的享受。 怜星将生在自己心中构建一处世外桃源,用琴音将其展现,朱久炎如同随着琴音而进入这处怜星心中的桃源胜景。 良辰美景,琴音醉人 两日后的,清晨,🎡💦岳州城外。 今天的空气格外清新,两辆马车在城门口稳稳地停住,怜星和杏儿在一辆马车里,朱久炎穿着一件普通儒衫,打扮成一个秀才的样子在前头骑着马,左右是李天福带着几个讲武堂的军士做随从,他们自然也经过了乔装改扮,穿得都是仆人的青衣小帽。 此时天色尚早,红日高挂正东,照着护城河上弥漫着淡淡的水汽。 “咱们要进岳州咯。”朱久炎难得和怜星出游一次,从前东忙西忙,不顾一切的在增加实力,想改变湘王府以后的命运。 而今争了这么久,武艺🉂也练成了,朱久炎自觉有了和未来的建文帝扳扳手腕的本钱,有了坦然面对未来的自信,索性趁着与肖广南汇合的工夫,想先跟怜星在这岳州古城好好玩玩。 一行人既然扮作普通人,当然是规规矩矩地排队入城。 朱久炎选的是西城门。 因为这岳州的西城门乃是重要的商道,各地的商贾,无论是押送货物由码头上长江,还是陆路走往江南各省,都会从这里过。 所以这儿是唯一一处检查没那么严格的城门,毕竟各地的漕粮由水陆入京,一直在长江上倒也罢了,若是累了,漕粮队伍停靠也是在这西城门,大量的和货物进出,若是严防死守,一个个搜查,只怕每天都会堵死了城门。 由于漕运每天从这里过,岳州城的官兵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行速度非常快。 虽是清早,可是这西城门外却还是排成了长龙,那些个岳州官兵根本没有让人停车检查,反而是不耐烦地催促行人和马车快走,好给后头漕运车辆挪地方。 李天福看到这拥堵的场景,不禁皱了眉,想要领着随从们挤出去,却被一个守门的兵卒拦住,大喝道:“插队的站出来,到边上多等半个时辰!” 李天福正要发怒,却看见朱久炎给他使了眼神,只好无语站定。 朱久炎呵呵一笑,上前与这兵卒交涉:“老兄,学生有礼了!学生是去省城参加府试,家人有些心急了,坏了规矩,不好意思。” “您这秀才公子说
话倒还客气。不过,您的家人刚才坏了规矩,咱就不方便了!想从咱这里过,要么在一边儿多待半个时辰,要么”这兵卒的拇指和食指居然做了个国际通用的要钱手势,嘿嘿笑道:“这位秀才公子,您若是不想多等半个时辰,便从南城门那头过吧。” 马丹!这小卒子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敲诈本世子!?我他么还穿着秀才的衣服呢🟈🛏🛗这人的身份都不管用了?这岳州城挺牛啊! 朱久炎咬着牙瞪着这兵卒。 眼看着朱久炎没有给钱的意思,那兵卒胸口一挺,很是不客气地道:“怎么!秀才虽然有特权,但也要遵守排队的规矩啊。” 后面的车马探出个头来,杏儿道:“公子,小姐说,算了吧,我们绕路改走南城门。” 李天福探出脑袋,低声道:“公子,咱们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那兵卒听到了李天福的话语,脸色一变,正要找回面子,呵骂几句,谁知朱久炎竟然调转了马头,道:“好,好,我守规矩,转身,我们走南城门入城。” 说罢,朱久炎带着所有人往南城门走去。 那几个刚来朱久炎身边的讲武堂军士不禁暗暗觉得奇怪,他们的世子殿下是什么脾气,他们岂会不知? 这可是直接打上门去,操起刀子就敢杀人的主,现在怎么碰到这么一个守门的士卒,居然就哑火了?他们有些不太适应今天的朱久炎。 李天福也是诧异不已,快步上前,为朱久炎牵马,一边走一边问道:“殿下,一个守门士兵而已,何必受他的鸟气?咱们是什么身份,还要给他面子吗?” “天福二哥,你别忘了朱孟熜和白莲教才是我们的目标。这次我们来岳州低调为主,先陪姐姐逛逛岳州古城。”朱久炎微微一笑,道:“还有,你没看到那么多漕粮、行人、货物要进城吗?我们插队确实不对,那士兵利用这一点向我们索贿,我们不理他不就行了? 那小卒子除了要钱也没有做出什么太坏的事。若是我们跟他闹起来的话,那些准备进城的人不知要给我们耽误多少时辰,这跟我的为人不符,绕个路,没事的,走吧。” 李天福挠挠头,他心底虽然也觉得朱久炎的话没错,但这世子的性子是真的难琢磨啊,讲理的时候,似乎十分讲理,可是不讲理起来,就跟那孙猴子一样无法无天。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