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各样的珍馐摆在精致的木制桌上,瑞颂上次见到这些还是在元首的接风宴上。

    如果不是蛰虫,他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踏足这种餐厅,更别说还是低奢雅间了!他大抵能够猜到,这顿饭钱兴许抵得上他好几个月的工资。

    说起来,他也不就是打仗厉害了点,身体素质与天生的alpha气场强了些,自己是何德何能能够傍上蛰虫这朵高岭之花的啊。

    瑞颂心不在焉的切着盘子里七分熟的牛排。

    阿舍尔不懂这些,他只知道父亲带他来吃好吃的了,他只知道父亲很厉害,那些叔叔都怕父亲,与监狱里的叔叔们一模一样!

    蛰虫倒了一杯又一杯的酒,脸上开始显现出红晕,瑞颂都劝他少喝一些,但是蛰虫和每一个醉酒的人一样,是听不见劝的。瑞颂只好与阿舍尔一起喝牛奶。

    阿舍尔吃饭吃得快,吃完就站到落地窗前去了,津津有味看着底下的景色,就好像在看什么表演一样。

    直到喝趴下,喝到满身的酒味,蛰虫都没有多说一句话。他满脑子都是以前的事,他们与不尽如人意的现实同时充斥着自己的脑袋,嗡嗡嗡,没头苍蝇似的在脑子里乱窜。

    他只是想要做些什么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破天荒的决定自己去烧一顿饭,眼见锅里的玩意越来越黑,他心里越来越烦;出来透口气,路上又堵成个鬼样子。

    瑞颂试了好几次,见还是叫不醒人,他硬着头皮去找服务员结账,却被服务员用奇怪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服务员没有说话——她去找到那位一开始领他们进来的男人。

    “先生,您真是……”男人还是笑眯眯的虚伪表情,他急促的往包间里头张望一下,眼见蛰虫趴在桌上,不省人事,“先生们吃好喝好就是本店最大的荣幸了。”

    临走前,男人还亲自送他们到门口,手里拎着给他们的小礼物,还想让侍者们帮忙送他们下去。瑞颂赶紧摆摆手拒绝,他背着蛰虫,阿舍尔乖巧地牵着他的衣角。

    上了车,他把蛰虫卸下,给他系好安全带。

    “呕——”半夜,蛰虫趴在马桶上,吐得想死。

    瑞颂手里端着杯水,满脸担忧的望着蛰虫,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说了别喝那么多酒……”瑞颂听着声音,心疼极了,趁着蛰虫抬头,他拿着水往他嘴边递,“来,喝点水。”

    “别管我!”出乎意料,一只手上来就把水一甩。

    [砰!]玻璃杯被摔到墙上,碎成一地玻璃渣,映射出瑞颂担忧却无力的心情。

    “呕——”摔完杯子,蛰虫又开始大吐特吐。

    “老婆……”

    “我不是你老婆!”蛰虫突然吼道。

    瑞颂只当他是情绪不好,于是又去接了杯水进来,可是这杯却被蛰虫接过,下一秒就狠砸在了瑞颂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