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余兮在跟着江涣出去这件事上没有想太多,他似乎已经在这段时间的监禁中逐渐变得迟钝而麻木,只是下意识地跟着江涣出了门,甚至没有深想江渝出意外这件事为什么要让江涣来通知他。
他浑浑噩噩的被带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被塞了一杯温热的姜茶,热度通过杯子烫着他的手心。
已经进了十一月,这里种了许多枫树,大片大片的红叶缀满了院落。叶余兮迷茫地抬起眼睛,他坐在秋千上一荡一荡的,旁边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骗你的,江渝没有事。”江涣看着他无措的表情,怜惜地想要碰叶余兮憔悴的脸,却被他躲了一下。他叹息道:“我来救你和你的宝宝出来,可怜的小鸟。”
叶余兮蓦地睁大了眼睛。
“恭喜你,又要当爸爸了。”江涣摸了摸他的腺体,这次叶余兮没有躲,他只是愣愣的看着江涣,像是没有听懂江涣说的话。
“傻小鸟,你知道江渝为什么要娶你吗?”江涣将自己的信息素放了一些出来,张牙舞爪的玫瑰将脆弱的omega包围。“你和他这样高的契合度,意味着受孕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江渝迫切地需要一个孩子来扳倒我,喏,你就出现了。”
“可…可是…他说不着急的…”
“是,他是说不着急,但结果呢?”江涣的目光落在叶余兮的小腹上,温柔地握住他的手,“虽然你没有看到过他的降生,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让这么小的孩子卷入权力的纷争,你舍得吗?”
叶余兮终于有了反应,他脸色苍白,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江渝…他知道我流产的事情…”
“他当然知道。”江涣笑了出来,“我都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江渝这样不竭余力地对你好,就是因为他发现你的确易孕。所以他要重新把你绑在家里,让你为他再生育一次。”
江涣语气温柔,绕在身后的手里却拿着一管针剂,一边哄着呆坐着的小云雀,一边轻轻将针扎入他的颈后。药剂直接注入他的腺体,叶余兮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他在江涣蛊惑的话语中产生了一种顺从感。
“为了你现在的这个孩子,去和他离婚,我会帮你的,好吗?”
叶余兮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离婚…?”
“是的,离婚。”起风了,江涣体贴地把手里的毛毯盖在他的腿上,掩住了他的肚子,“你喜欢这里吗?这栋房子很偏僻,院子也很大,你可以带着你的宝贝唱歌,带着他随便飞。那里有很大一片葡萄架,夏天的时候,结出的果子又圆又甜。”
小云雀眸子闪过了一丝失落:“我不可以唱歌了…”
“你可以的。”江涣从背后抱着他,逐渐强烈的安抚信息素让叶余兮不再那么抗拒,“是江渝让你不能唱歌,他不喜欢你去做什么音乐老师,他只想让你待在身边。”
“为什么要为了他委屈自己呢?你这样好看,是最自由的小鸟,而不是他拴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况且…”江涣凑了过去,指尖轻轻点在叶余兮的鼻尖,“他不爱你的,小笨蛋。”
叶余兮没有回答,他只是垂着头,看着地上散落的枫叶。
他已经忘记怎样唱歌了。
自从那次混乱的觉醒后,他总会忽略掉自己并不是人类的事实,无论是他还是江渝,本质上仍然是自然界的动物罢了。动物是不会有感情的,他们的交配只是为了繁衍,这是不容更改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