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就够了。

    也算是好聚好散了。

    超市人多,便是自助机器结账都排起了队伍,盛怜等得不耐烦,又从一旁货架拿了一铁盒口气清新糖。注意力都在队伍里,忍不住心里抱怨前面怎么有人买了一大堆东西。她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看着她。

    成巡站在不远处,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背影。

    一身束腰的杏色连衣裙,不并张扬浓烈,娉娉婷婷、袅袅娜娜,光是个背影都引人注目。

    他还能在脑子里描绘方才她的神情,漂亮的眉眼有点怔愣,很快又淡了下来,嘴角勾起似有似无的弧度,要笑不笑的样子。

    仿佛见到他是多难受的事情。

    他的目光沉沉,像在思索什么。

    没一会,一个有点胖的老太太排到盛怜后边,背影便看不全了。

    若有所感,盛怜扭头看了过去,饮料货架有黑色的衣角掠过。

    回到家的时候,盛航已经在家里窝沙发上了,又是在看狗血偶像剧,剧里的两个人依旧撕心裂肺地挽留和示爱。

    盛怜也是奇怪,几乎每每见他看电视剧,都是类似的桥段,看不腻的吗?好久没见他,他额头上的伤口好了,可手背又贴了几块创可贴。

    他看到她,很敷衍地喊了一声姐,又把眼神挪开了。

    有喊就是了,以往他十分没大没小。盛怜应了一声就跑餐桌帮忙,把蘸碟都准备好。

    从高中开始,家里年夜饭就一直只有三人。

    盛明是在盛怜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带着别的女人跑了的。

    出轨时间不清楚,反正闹出事跟不见人影中间间隔不过十天左右。那个女人怀孕了,对方的家人还跑上门来闹。盛怜在一旁觉得特别可笑,他们哪来的脸闹。

    都是无比自私的人,面对世俗选择了避而远之,两人逃之夭夭。

    盛明跑的时候,把家里的现金,值钱的金饰都带走,像是完全忘了自己有老婆,还有两个未成年的孩子。那个女人则抛弃了父母,放弃了工作。

    爱得惊世骇俗,成为远近有名的笑话。

    她时而会想起盛明,想起他曾经也算是个慈父,会在沈蕙兰偶尔发脾气拿起衣架要揍她的时候,拦在前面。

    可是却没有多少想念,恨也随着岁月渐渐淡去。盛明的脸在她记忆里越来越模糊,最后只剩一个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