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以为只是道歉就能解决?”贺潮风脸色阴沉,锐利的眼神中闪烁着无尽怒火。
董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蠢货,所有证据都指向她,她竟然还蠢的为了所谓的面子不肯低头,眼下,虽然有宝笺抵了罪去,可这能瞒过明眼人?
这事要传出去,被有心人利用的话,不但是她,就连她背后的董家都得受牵连,这蠢货,愚不可及。
见贺潮风脸色越来越难看,董芙婉的情绪彻底崩溃。
江予月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场闹剧,贺潮风终究还是要保下她,让她觉得好笑的是,这董芙婉愚蠢至此,竟然还不知其意图,想到这,江予月的眼中掠过一丝不屑。
董芙婉用杀人的眼光盯着江予月,想她堂堂董家嫡女,出身显赫又是王府正妃,如今竟然要被逼着向一个军妓出身的卑贱之人下跪,这无异于要了她的命。
若是她就在这里跪下,今后还有何脸面执掌王府内院。
贺潮风暗暗摇头,赫然起身,道:“本宫就数三声,你若不跪,今后再想跪就去蕙草院门口!让府中所有下人都看清楚!”
“殿下,你果真要这样对臣妾吗?臣妾也被蒙在鼓里啊!”
董芙婉又打起了柔情牌,“殿下与臣妾认识这么多年了,臣妾可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殿下难道还信不过臣妾吗?”
贺潮风不由气结,暴怒道:“本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跪或不跪?若是不跪,本宫现在就去宫里,给侧妃讨一个公道!”
江予月知道自己该出声了,这场闹剧中,贺潮风虽说最终还是偏向了董芙婉及其身后的势力,但在态度上,的确有为自己着想,她站起身来,脸色平淡的说道:“娘娘出身便含着金钥匙,又如何能放的下脸面给我这个卑贱之人下跪道歉,王爷莫再为难于娘娘了。”
“不过,有些话我也不得不说上几句,此次赈灾,我江予月一心为了难民、为了殿下,而绝非是为了自己的些许私名,娘娘您身边的人诋我毁我都可,可是,难道娘娘就没想过,殿下在外日夜操劳为的是那般?”
说到这,江予月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
“殿下志在天下、心怀灾民,不辞辛劳安顿难民,如此仁心却遭人诋毁,更可怕的是,这还是祸起后院,这要传了出去,王爷如何自处?娘娘可以不给嫔妾道歉,但娘娘必须给殿下道歉,给所有为难民奔波的大吴官员道歉。”
说到最后,江予月脸色一片肃穆,迫人的气息让董芙婉为之一滞,被江予月这一番话压得脸上血色全无。
她只想着除掉江予月,却未曾料到事情会发展到今日这般。
现在事情完全失控,竟然被人发现了不说,失了宝笺也不说,现在连自己也要栽进去,董芙婉彻底乱了分寸。
跪或不跪?
见她还在纠结,贺潮风不由叹气,但凡这董芙婉有江予月一半的玲珑心思,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眼下,江予月已经给了她台阶,她竟然还在纠结道歉与否这种小事,看来,自己平日里真是高看她了。
最终,董芙婉对着慢慢屈膝跪了下来,她低头对着贺潮风道:“殿下,臣妾御下不严,还望殿下责罚。”
贺潮风彻底失望,生硬出声道:“你该跪下道歉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