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政要之事,本就是你我二人分担着辅佐陛下,如今我偷了会儿懒,所有的压力定然都转移到了王爷你的身上。”
她说着站起身,双手背于身后,踱步自楼舒隽前方,随着他周身环绕一圈,细细打量。
“多日不见,王爷确实消瘦了许多,想必是勤于朝政,废寝忘食之故。”
“一旦想着自己如斯闲逸,而王爷却分身乏术,替我承担着本不该承担的责任,我便寝食难安。”
安娴背转过身子,对着门外天空,“是以,我特来看看王爷,聊表愧疚与感激之心。”
楼舒隽听了,哈哈大笑,连连拍手,“殿下果然不拘小节,非与寻常女子可言。”
他走到安娴身侧,“这谢意,自然是要当面传达才可,若是假借其他事物,倒显得有几分虚伪。”
“今日听得殿下如此真心之语,本王真是感动不已。”
安娴远离了楼舒隽,不着痕迹地瞥了雪盏、金钰二人一眼。
她们三人来时均是两手空空。
失策了。
安娴心里扶额,面上却不显分毫,左右楼舒隽都给了个台阶下,她也就顺着走下来。
她重新坐回椅子上,挤出一抹微笑,“知我者,莫若安平王也。”
“我原想着搜刮些珠宝玩物等物什,又想着王爷岂会同一般官家大人或是才子文人一样,如此岂不落入俗套。后又是命人挑了几样上好的有滋补身体之功效的贡品,再想起王爷本就武将出身,自有一套强身健体的方法,又怎会看得上这外来的东西?”
“我思来想去,想来思去,终于有了一个万全之法。”
“哦?”楼舒隽也坐到了一旁,脸朝着安娴,“本王愿闻其详。”
安娴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有意识地停顿道:“上述所言皆是治标不治本,既要令王爷轻松些,自然是我重新担起我的职责最好,如此,一切问题都可解决。”
楼舒隽不接此话,只是又起了另一个话头,他问:“殿下身子可大好了?”
“自然。”安娴回答。
楼舒隽语气清淡,“可本王瞧着,殿下面色仍然苍白,脚步虚浮,还应当再休息一段时日才好。”
安娴眼睛一眯,“我的身子状况如何,我自己知道。”
“可若要真正论起各种伤痛杂病,怕是除了过世的陆大将军,这国内再没有一个能比本王经历得更多。”楼舒隽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