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泽从国外比赛完回来,刚下飞机,还没坐上车,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他一手拖着行李箱,忽视了这如催命符般的铃声,在马路边拦下一辆的士,跟司机说了目的地付款,打开车门,然后转身对着比他稍矮一些的男孩说:“上车。”

    男孩一言未发,坐上后座。司机从后视镜瞥见乘客已经系好安全带,正打算关上车窗,却发现刚才那个付钱的帅哥在外面对他比了个制止的手势,应该是有话要对朋友讲。于是将手从侧边按钮移开。

    陆斯泽几步走上前,微微屈身,以一种命令似的口吻对着车里人道:“明晚大家聚餐你记得去。”

    男孩闻言吝啬地看他一眼,几秒时间,又将目光收回去,望着车玻璃前来来往往的行人,说了从比赛结束到现在即将分别的第一句话——

    再说吧。

    司机发动汽车,陆斯泽看着外表漆着明黄色条纹的的士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视野之中,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蹙起眉。

    他盯了一会儿,中午十二点的太阳实在毒辣,像把裸露在外的双臂放在火上烤。裴宇说得太对,这种天气人的心情也会变糟糕,像吃了枪药。

    成江公馆的包厢内,裴宇从下车到走进这里,不过才短暂的几分钟就已经热出一身汗。一屁股坐下后嚷嚷着遥控器在哪儿?他要把温度调到最低。

    陆斯泽把遥控器连带菜单一起给他推过去,看傅琛最后一个进来反手关上门,便问了一句:“就你们两个?”

    “不然还有谁?我可没谈对象。”裴宇一边翻菜单一边说,听见江知许的名字时动作一顿,随后把菜单合上,看了眼旁边正襟危坐的alpha

    “你问他去。”

    “他俩怎么了?”陆斯泽听人这么一目光也聚集到傅琛身上。他们四个人中,俩人的交际是最少的。

    裴宇把自己最近几天观察的情况汇报出来:“说不上具体怎么了,就是很怪,给我一种,他俩互相躲着对方的感觉。”

    裴少爷的表达能力似乎一直不太行,几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不连贯,陆斯泽听后抿了口凉茶,语气随意却一针见血:“听你说得好像他俩分了手要老死不相往来一样。”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裴宇恍然有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夸奖道:“陆狗你这叫做…鞭辟入里!是不是?”

    傅琛听着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像唱双簧,朝对面alpha淡淡开口:“你什么时候也病的不轻了?”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点了几道平时常吃的菜,后厨很快就端上来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裴宇开玩笑说能不能把你家厨子借我几天?又说下周三校运动会,你可别缺席了。

    陆斯泽夹了一口鱼,在放进嘴里前认真地挑剔完刺,反问:“我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吗?”

    “傅琛这次参加开幕式,我们当然要去现场为他呐喊助威了!”

    吃完饭回校,因为下午是班主任的课,所以没什么人敢逃。

    江知许中午留校,趁饭点人少去了医务所。他一上午都头脑昏沉,打不起精神听讲,简繁课后过来找他聊天,好奇地凑上前吸了吸鼻子问:“你今天是不是喷香水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