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龙翻了一页书问：“我现在好奇，那个被你前女友踩在脚下的船，是什么身份？”
朱恒昭低着头，轻声回应：“我昨晚回东宫，让锦衣卫查了那人的身份，是遵化铁治董事兼炼铁使卢刻乔的孙子卢嘉。”
“在顺天学府上学，平常没什么问题，就是爱美女换了一茬又一茬。”
“那你查这卢刻乔的时候，有没有查到什么？”周龙问的时候，心中断定这卢刻乔有大问题。
“巨贪，那些公司企业为了能够在各地开办冶炼厂，没少给卢刻乔贿赂。”说到这里朱恒昭充满无奈，他清楚的知道，如果真把卢刻乔扯出来，萝卜带泥估计内阁左右派得来一次大清洗。
周龙听出朱恒昭语气中的无奈，说道：“这腐败不是单纯的权钱交易，它是剥削的产物，而贪腐的最高境界，就是独裁。”
“我......”朱恒昭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要是真这么说，他们皇室才是全大明的最高剥削者，真正的专制大独裁者，百官剥削百姓皇帝剥削百官，他还没办法去反驳。
见时间差不多，朱恒昭从沙发上起身问道：“你这里有没有消食的药，最好是温和不伤身的。”
周龙将书放下，问：“你一个大老爷们消化不良？”
“不是我消化不好，是我妹妹消化不好。”朱恒昭摇头解释。
周龙从药柜里取出山楂等药物，按照配比将药包好放到桌上。
“小孩子不要乱吃东西，比什么都好，这消食药你回去自己打成粉，每次饭后两克泡水，名单就不用填了，东西就当送你。”
“谢了！”朱恒昭拿着药品离开诊所。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接触新思想的，反而大部分是那些权贵们，而选择加入新思想的，是那些富贵的年轻子弟们。”
周龙感叹一声将书塞进小书架里。
老妈出现在身旁，将一杯热咖啡放到桌上。
“真相不是仅凭智慧就能看清的，没有一座更高的台阶去看窗外的世界，你再强大的智慧也只能跳着看，而跳着看所带来的结果，往往是最难看懂的九真一假。”
“就像这个世界的社会环境吗？”周龙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祂道：“差不多是这样，世上从来不缺有志向的正者，但在污水池中，金子永远发不了光，甚至会被污水中的物质熔化成金水。”
“除非金子能够爆炸，把污水池炸出一个口子，让污水全部排出去。”
周龙迟疑：“肃清排除一切？这是不是有些太绝对？”
祂的嘴变成一道月牙形状，笑道：“要不你试试看，不排污水最后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