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否认,仰着脸问及他的过往时,那双眼眸之中的光亮,让他颇为欢喜。

    正要熄烛歇下时,裴海亲自上门来求见,“四公子,国公爷那边有请。”裴岸整理衣冠,跟着裴海出了燕来堂,“海叔怎么亲自来请?”

    裴海提着灯笼笑道,“倒也不是,本是要去跟老爷禀报清明家祭之事,老爷身边的临河说了要来请您,我并顺路过来。”

    说着在前,照着裴岸。

    二人来到正贤阁,芳姨娘正好进门,看到他二人,请了安后就避到厢房,裴渐在正房之中,临河亲自来迎,“四公子,海叔,这边请。”

    入了正房,裴渐坐在官帽椅上,手不释卷。

    待他二人请了安,才吩咐落座。

    “等你二哥过来再说清明家祭的事情,近些时日,你与观舟如何?”

    老父亲放下书卷,看向四子。

    “父亲放心,我与观舟挺好。”

    裴渐冷哼一声,“我怎么听说你还住在燕来堂?”

    裴岸低头,耳尖微红,“父亲放心,近日只是观舟身上不好,暂且分居,回头大好了,我必然是要搬回韶华苑。”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观舟娘家式微,性子执拗,可少年夫妻多方不易,如今也受了罪,你二人各自反省,终归要好好拢在一处。至于风月场所,你年纪尚轻,不急在这一时。”

    裴岸起身听训,“谨遵父亲教导。”

    “坐下就是,如今府里你二嫂当家,凡事让观舟多去走动,至于你母亲,她一心向佛,无事就不要去叨扰。”

    裴岸应了是。

    世子裴辰在外求见,临河直接引了进来,请安的话语还未出声,裴渐就板下脸来,“又是去了何地?你如今承继世子位份,言行举止自当严谨,日日里寻花问柳,不做正事,如何以身作则?”

    裴辰躬身,支支吾吾回答,“父亲冤枉,儿子未敢乱来。”

    “哼!”

    裴渐满面愠怒,“是当我瞎吗?与陛下求了个职给你,你嫌职位低下,退一步让你多读些书,图个明事理懂经营,也是一塌糊涂。瞧瞧你那屋里屋外,只沉溺于女色,长久下去,这国公府还立得起来?”

    裴辰被训得两股颤颤,冷汗直冒。

    “父亲,孩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