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舟命硬吗?
并不。
孙琳姑娘本来都打算回家,一切交给府医即可,谁能料到宋观舟突如其来的高热伴随着抽搐和昏厥。
她跟着父亲学医虽有多年,但碍于女子身份,看诊不多。
这般上下查探,也不知高热缘由,只能派了人去把父亲叫来,二人让孙琳和几个丫鬟好生查看,卸了脚趾头上的纱布,才看到全是炎症脓液。
九个指甲,八个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为要紧。
另还有大腿内侧一处破皮,因为过分隐私,夜里查探,竟然没有看见。
这会儿也是伤口红肿,血痂下头包满了黏液。
裴岸刚回到外院,正吩咐阿鲁去准备热水,外头盼喜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阿鲁,你且同四公子说,四少夫人又是不好了。”
听到这话,都不用阿鲁转达,裴岸就从内屋走出来,“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盼喜连忙行礼,“晚间用饭时,四少夫人就喊不醒,孙姑娘同张大夫一看,又是高热不退,后头吃了药,发了汗,还是退不下来。孙姑娘并遣人喊了孙大夫进来,这会儿说是伤口发炎,有些凶险。”
韶华苑实在没人能使唤,孙琳只能让盼喜来告知裴岸。
这都来了三回,才候着裴岸回府。
裴岸撩起衣角,出了房门,往韶华苑而去,一路上问了盼喜,“二嫂那边去禀告没有?”
“盼兰去了,说是淩哥儿也有些不好,下午间坏腹跑肚,世子夫人说待淩哥儿缓些再过来探望四少夫人。”
主仆二人说话间,就到了韶华苑,正好碰上往外而去的孙琳。
“四公子,您且遣人去抓了这些药,速速回来。”说完,从袖口里拿出药方,“上头这三味药材家父未有备来——”
“阿鲁,且去。”
阿鲁接过孙琳的药方,听着孙琳的安排后,拔腿就往府外小跑而去。
“内子如何?”
孙琳怔了片刻,才从裴岸身上传来的花香酒味中回过神来,“四少夫人高热不退,今日白天就只吃了几口参粥,喂了药也呕了出来。到晚间高热起来,人也喊不答应。”
妻子遭受非人折磨,丈夫却还流连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