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夜琴童与小虎送信来,到如今整整五日,许淩俏像是全无消息。秦庆东与许凌白整日混迹在青楼夜坊,花船暗门,全然无果。
春哥儿跟着跑前跑后,风里来雨里去,晒得又瘦又黑。
“二公子,不如同少夫人说一声,恐怕是寻不到人了。”
秦庆东脸色阴沉,满脸狠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裴岸也两日一趟,往京兆尹跑,直到第五日,何大人请他入内,实话说道,“秦家二郎问了几次,碍于案情不明,本官只能闭口不答。眼见裴大人也心中焦虑,本官索性说上几句。”
“多谢何大人。”
“经过仵作勘验女尸,那女童是被活活打死,脖颈上的勒痕应是死后才套上去,欲要作自杀假象。至于凶手是谁,顾三娘进来第一夜,还不曾过刑,并吞金撞柱,死了。”
什么?
裴岸大惊失色,“顾三娘就这么死了?”
“因她之死,本官又审了楼子里龟公仆从,如今说法不一,有人索性推到三娘身上,说她杀了二郎恩师之女,剁碎丢到了护城河中。也有人说,那夜这女子被外地商人看中,连夜赎走……”
案件滞留在此处,推进不前又结不了。
“这……,岂不是那小师妹毫无活路了?”
裴岸想到宋观舟,近日寻人,众人都被累得不轻,宋观舟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又清减不少。
何大人叹道,“但凡坠入这等污糟地儿,能有几个善终的,而今告知裴大人这些,也请裴大人劝解二郎一番。圣上后日寿宴,他莫要因此牵挂在心,宴上冲撞了圣上。”
听到这里,裴岸心中灰暗难言,只得起身拱手长揖稽首道谢,“大人放心就是,裴四定然安抚好二郎,多谢大人。”
出了京兆尹,裴岸步履沉重。
因这摊事儿,他也无力上马,只挽了缰绳,牵着马慢步离去。不知走了多久,天色向晚,少有的晚霞在西边露出边角。
他驻足长叹,已无法想象宋观舟知道真相后的悲伤。
“季章,季章……”
后头传来马车轱辘声音,他停下脚步,缓缓回头,却见金拂云撩开车帘,探出半个身子,一脸焦急的看着他。
“你可是身上还不曾大好?”
她让余成赶马车,追了好几十丈,又连连唤了多次,都不见裴岸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