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总,把总,陈县令派人来了……”

    兵营中,齐哈尔正抱着肚子在太师椅上睡大觉,青天白日里,不带着兵营里的士兵好好训练,一根细长的金钱鼠尾辫倒是从椅背上垂下,鼾声震天。

    传信的士兵冒冒失失闯进房中,禀报的声音越来越小。齐哈尔被人惊醒,眼还没睁,手已抓起一旁的牛皮鞭子抽到了士兵身上,他浑身散发出暴怒的起床气,

    “倒头瘟的!哪个这么慌……”

    兵营中长官在里面堂而皇之睡大觉,下面的人也无人训练。他们穿着松松垮垮的战甲,不是三两聚在一块赌博,就是找了块清净地方打盹儿,甚至还有点了卯,人还在温柔乡的。

    县丞看着绿营里这些懒散的士兵,他们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蛀虫的臭气,他心里一种不踏实的感觉油然而生。

    从前大明军队战斗力如何,他一清二楚。现今虽换了朝廷,但人还是那群人。不说这些人已经过了二十几年享乐的日子,但凭眼前这副景象,何县丞就担心对方敌不过甘棠镇反贼。

    毕竟,他们可是连太平县主簿都不放在眼里的狠民!

    县丞紧皱眉头走进了齐哈尔的主事厅。

    “何县丞,有何贵干啊?”太师椅中,“舒展”一番的齐哈尔慢条斯理地掀着茶盏,开口问道。

    甘棠镇有“仙人”之事,太平县内现在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齐哈尔虽不知道是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只要这县衙的人找人门来,肯定有一大笔银子捞!

    他找人给县丞搬来小凳,特意指着那一小块地方,客套道,“何县丞有话慢慢说。”

    县丞哪敢在满人大老爷面前坐座位,给齐哈尔下跪行了个礼后,连忙将县令吩咐的事一五一十交代了出来。

    说完,还特意补充道,“大人出兵辛苦,粮饷等琐碎之事自然不用操心!”

    “哈哈哈!”

    一个小小的贱民装神弄鬼就把这太平县县令吓得要出兵镇压,齐哈尔毫不顾忌县丞面子,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既然陈县令有求,兄弟们自然乐意帮这个忙!你回去告诉陈大人,过两日我就发兵甘棠镇,什么神啊鬼啊,绝对将人拿回来!”

    等笑够了,齐哈尔才向怜悯施舍一般朝县丞挥了挥手,何县丞心里松了口气,腆着笑告退。

    是夜,天色漆黑,天空中如蒙上一道黑色幕布,世间万物都被黑暗笼罩。

    甘棠镇兵营中,三百名骑兵列阵在演武场上,全副武装,整装待发。他们穿着坚硬盔甲,手持长枪,杀气腾腾,不仅眼神坚定,散发出的慑人气势更是令普通百姓不敢轻易靠近。

    “回禀主公,第一骑兵营已训组完毕,随时听派主公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