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强行把南宫竹留在身边,但他不敢去看她。
每夜都站在营帐外,必须拼命控制自己,才能不进去,从依稀看见她的身影中,猜测她做了什么事儿,说了什么话,每夜都等到南宫竹睡下才走。
派来服侍的婢女开始还有些被吓着,后来也习以为常。
许宁不肯主动退让,他是个男人,有自己的野心,也有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步的事情,他爱南宫竹,但不是没有底线的爱。
但是,他再没有听到她开口,除了夜里隐隐传来的压抑的哭声。
后来,南宫竹开始见很多人,季右来的最多,两人有时候说说话,有时候就安静的坐在营帐内,各做各的。
甚至连娼妓营的芍药、可雨都能同她说上许久。
许宁每日都从不同人口中打探她的情况,听医官说她经常无缘无故的笑,莫名其妙的哭,脸色便故意阴沉的说道:“你告诉她,遇见朕是她的命,不论她满不满意,都得认命!”
他虽然这样说,最终却让自己落得夜不能寐的下场。
南宫竹的性子他太清楚,当初能在大殿上抱着必死的心,故意撞上他的长剑,今日就可能不管不顾……
许宁不敢往下想,慌乱的绑了披风出去,守在营帐外。
北府军拔营的时间很快便到了,季右带着大军一路向北,许宁班师回朝,两拨人马背道而驰。
他不敢想,这些能同南宫竹说上话的人离开后,他们之间又会是什么样的境况。
或许真的如她说的那样,不死不休!
当南宫竹视若无物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许宁心中的防线终于全部崩塌,扶着侍卫的肩膀好一会儿,才从天旋地转的感觉中逃脱出来。
“南宫大夫呢?”许宁叹了口气,“让他去给阿竹看伤。”
南宫临掀开帘子走进营帐的时候,南宫竹正在看书。
一本不知道从哪儿找出的话本,好几页都被翻烂,好在内容有趣,正好用来打发时间。
“小竹。”南宫临抬起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脸蛋,眼中尽是心疼,“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哥记得你从小就是白白胖胖的,怎么……”
南宫竹猛地转头,楞在原处。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