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后,张大标把肉进行了分割,明天上午给亲朋好友分一下,晚上把下水肉带回到95号院,后天挖了红薯,下周也应该出发了。
今天本来想问一下黄信生的,也不知道有多少战友过来,什么时候过来?
转念一想,战友过来,自己也不能和他们一块走,还是自己先去,等黄信生从京城出发的时候给自己打个电话,这样自己在海边等着他们就行了。
煮下水肉的香味越来越浓,随着秋风飘到了远处,引的几个邻居在家里骂了几句,太不讲武德了,天天吃肉,也不考虑一下邻居们的感受。
黄信生给八个战友写了信,现在八个人都给黄信生回了电报表示自己能去,黄信生把安家费寄出去了,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等战友们的到来。
黄信生不知道的是他的信直接打乱了战友本来平静的生活,刘虎今年二十二岁,是黄信生的老乡,与黄信生受伤转业不同,刘虎是申请的转业,他不申请转业母亲就以死相逼,因为她害怕儿子出了什么事。
刘虎本来就是农村兵,转业还是回到村里务农,现在的农村生活不是说你有力气就能行的,你的力气向哪里使去,天又不下雨?
刘虎家劳动力少,他父亲解放前就没了,他是老大,还有三个弟弟妹妹,只有他的二弟弟算是整劳动力,母亲身体又不好,现在他们家一天就吃一顿饭,能有多大的力气,能勉强维持着命就不错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刘虎家本就困难,在这时候母亲病倒了,送到医院看了,是严重的营养不良,医院开了两斤黄豆,但是刘虎买黄豆的钱都没有,还是二弟从村里借了钱,才给母亲买来了黄豆。
因到家里母亲开始绝食,她不想拖累孩子。在战场上受伤时,刘虎没有流泪,看到身边的战友牺牲时,刘虹把悲痛压在了心底,也没有哭,但是看到母亲现在的这种情况,刘虎忍不住放声大哭。
他无力改变现在家里的情况,也劝不了母亲,只能看着母亲等死,就在这时村会计来了,“小虎,嫂子的病好点了没?有你的信,京城寄来的”。
“六叔,我娘不听劝,我能咋办”刘虎含着泪说道,接过了会计递过来的信。
会计走后,刘虎打开了来信,是战友黄信生寄来的,“虎哥,我是信生,一别两年,不知你过的好不好。应该不会太好,因为现在村里实在是太难了,现在有个去保密单位工作的机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参加。工作待遇很高,一个月三百块,要是去了可能两三年不能回家,并且工作有一定的危险性。要是愿意去,你给我发个电报,我给你寄五百块的安家费,对了,新单位的负责人就是我们连长张大标,如果你不想去,就不用发电报了,这个事不要和别人说。黄信生”。
“娘,我们家有救了,我们连长去了新单位当了负责了,让我过去,待遇挺好,你吃点东西吧”刘虎收好了信,跑回家里高兴的母亲说道。
“真的?”母亲终于说话了,抬起了头。
“这是信,是真的,是黄信生写来的,就是隔壁乡的那个瘦高个,比我小两岁,家里兄弟六个的那个,你不是见过他吗?去年冬天还来看我,他转业到京城了,和我们连长一个单位,看来连长高升了”刘虎对母亲说道。
人如果有了希望就不会走绝路,黄信生的信给了刘虎母亲活下去的希望。“小虎,是让你去当工人吗?”母亲问刘虎。
“当工人,就是工作地点离我们家有点远,不能经常回来,不过一个月给三十块钱,还管吃管住”刘虎对母亲撒了谎,如果母亲知道工作有一定的危险,是不会让自己去的,可是自己必须去,这是自己家生活得到改善的一个机会,可以说是唯一的一个机会,一个月三百块刘虎是不相信的,黄信生应该写错了,应该是三十块,他心里想到。
“太好了,三十块钱,我们家一年也挣不来三十块呀,必须去”刘虎母亲高兴的坐了起来。
看到母亲吃了饭,刘虎拿了五毛钱,这是从村里借的钱,还剩下不到一块钱了,走了十公里到了公社,给黄信生发了电报,电报上只有两个字“我去”。
发完电报后,他就开始回家等,等黄信生寄来安家费,他估计是五十块,因为到京城坐火车就得十来块钱了,再加上路上吃、喝的也得两三块,刘虎决定带上二十,给家里留下三十,再给家里买点吃的,要是剩下钱,说老二说门亲事,刘家还要传下去,记的父亲去世的时候拉住自己的手,让自己照顾好家里,想到父亲那双眼睛,刘虎现在只想大哭一场,因为他觉得对不起父亲,家里过的不好。
这一天刘虎正在地里干活,村支书跑到了地里把刘虎叫了过来,“小虎,快去村部,京城给你寄钱来了,你在京城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