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顿要推荐你当探员?那看来他病得比我还严重。”
她冷笑一声,将杯中金色的酒液倾饮而尽,又端起酒瓶重新倒满。
“他没说,不过我猜他是这个意思。”
出于礼貌,艾德并未与她一同坐在沙发上,而是搬了一张凳子,坐在她的对面。
“听着小子,神调局不是你想得那种香饽饽。这里是个烂泥潭,一旦陷进去便再也脱不了身——不是死了就是疯掉,最好的结局是退休住进疗养院,半疯半傻度过余生。”
奎茵饮到一半停了下来说道。她的手指捏着杯沿轻轻摇晃,酒液似潮汐般起伏,迎面飘来威士忌特有的淡淡泥炭焦香。
“我知道。”
“如果你急着用钱……这样吧,钱的事情我可以帮你搞定,继续上学,或者搞点正经生意。随你的便,钱你慢慢还就是了。”
艾德没有正面答复,而是微笑着问道:
“不请我喝一杯吗?”
“你成年了吗?”
“取决于酒的价位。”
“那你还是别喝为好,这东西对人可没有好处。”
“可是你为什么还在喝?”
“那是因为……!”奎茵忽然意识到艾德给她设下的语言陷阱。
噼啪!手中的杯子化作锋利碎屑倾泻而下。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艾德也被吓了个激灵,他只是想让奎茵小姐哑口无言,没想到对方的反应竟然如此激烈。
奎茵看着镶嵌在自己的手掌上的碎茬,神情中竟透着一丝恐惧。
她轻轻搓弄手掌,任由沾血的玻璃坠落在地上,松针色的眼眸晦暗下去,隐约泛起几缕憔悴血丝:
“如你所见,我已经陷得太深了。”
二人沉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