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光和裴今朝的手里,李秋娘死了太多次,是以这厮吓得不轻,连头发丝都在止不住的颤抖,真真是可笑至极。
“你们这些人啊,提起刀子的时候是一点都不会心慈手软,可不怕杀人却怕有鬼,这又叫什么事呢?”李秋娘嗤笑两声,因着风寒位于,这会说话都是瓮声瓮气,听着分外温柔,“元福是你杀的吧?就当着我的面,对吗?”
何光缩了缩身子,没有说话。
“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认?”春语冷哼,“当时咱可都看得清清楚楚。”
至于元福为什么惊慌失措的跑开,李秋娘和春语也明明白白。
“呵!”何光知道,到了这儿几乎就是个死,已经没了离开的机会,“所以呢?一命换一命。”
李秋娘深吸一口气,“何光,你很清楚,我既然能站在这里,想问的肯定不是元福之事,一个行凶的恶奴而已,死了便死了,我可不是裴今朝,不会对这件事追根究底。”
“裴夫人还真是命大得很呢!”何光瞧出来了,她还活着,且这一次,似乎是想抓住裴今朝的把柄,那么……作为把柄,是不是也能换自己一命?
反正,李秋娘还没死呢!
“没办法,阎王爷说我死得太冤,让我留在这儿报了仇再下地府。”李秋娘扯了扯唇角,“所以,要不要说实话呢?”
何光看着她,“说实话对我有什么好处?横竖,我都是个死。”
“死得舒坦一点和生不如死,是完全两个概念。”李秋娘拢了拢身上的大氅,止不住打了个喷嚏,面色愈发苍白得厉害,“当然,如果你想试一试宫里的手段,我也没什么可说。”
何光心下一惊,“你不就是想坐实裴今朝杀妻之事吗?”
“果然,当日在城外对我下手之人是你,背后之人是他。”李秋娘很肯定的开口。
何光沉默不语。
边上的大太监皱起眉头,“这裴家还真是丧良心,连发妻都不放过,竟是用了如此龌龊的手段!雇山匪杀人,最后将事都推到山匪头上,自个倒是落得干净。不但杀了发妻,腾出了妻位,还能将发妻的嫁妆占为己有……好谋算!” 一番话,说得何光也觉得臊得慌。
但他们本就是干的这营生,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呵,手段了得。”李秋娘嗤笑两声,“但那又如何?人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上苍有眼,总归看得见。何光,你若是能作证的话,兴许还有一条活路。”
何光眼前一亮,“此话当真?”
“你有选择吗?”李秋娘笑问。
何光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