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没人打扰,正适合做自己的事。
小弟子擦拭了青葫芦,端端正正地置在架上,又理净了洞府里这几日折腾出的杂乱,洗好了笔悬在桌头,没写完的话本仍旧摊开着等待明日继续,有了思路再写着往下写也不迟。
仙尊看着便冰凌凌地端方守礼,师叔又是个连重剑都提不起来的柔弱体格,想来应当是不会像话本里头那样,才一见面,翻一页便洞房。
长老们常说,天衍卦术比蓬莱那些方士要靠谱得多,可民间也没见闻氏书局的话本子少卖了几本,反而常常被大肆追捧,新到的货有时还一本难求。
也不知道自己买了那么多的话本子,其中那几本和师叔、仙尊有关的到底都应验在了什么地方,她看了许多遍,半点也没瞧出来。又不敢拿着这种大逆不道的东西去问师尊,否则恐怕真的要被师尊罚去后崖思过。
她做完方才那些杂事,斜倚着床,又摸出几本随手翻翻,看着看着,吃饱了的困意便涌上头,便索性去睡了。
话分两头。
太忘峰这儿,从雪地里看去,竹屋的窗子已经放下了卷帘,从缝隙里微微透出几丝光亮。
彼时渡劫时天雷来势汹汹,将四周都劈了个枯焦。
现下又重新布下漫山梅花,与飞雪互相掩映,枝骨清艳,霏霏馥馥,沁人肌骨,比先前还要更夺人心魄。
时间退回到渡劫刚结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