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雪接连飘了一夜,清早又和着朔风急起来。
金陵城端王府不比往日沉寂,府里的下人起了个大早,顶着风雪在府邸里挂满了红绸子和灯笼,而后便是无休止的鞭炮声。
静心堂门扉紧闭,候在外头的府娥来回搓着手掌打了几个寒噤,等着精致的木雕门被人从里头毫无征兆的推开,便熟络地接过洗漱过的水和巾帕原路返了回去。
胥长隅借着下人端来的盥洗用具洗漱过后,便换上了一身黛青色夹绒长袄,屋里原本就笼着炭火,本不必捂得过于严实,大冬天里还有中暑的风险,奈何他这幅身子骨却实在怕冷得紧,才往肚里灌下一盏热茶,胥长隅瞧着身边打算替他拢上兽皮大氅的决明,脑中猛地泛起一阵不真实感。
事实上,胥长隅确实也才借着这个北国端王的身份生活了没几天而已。
作为一名物质生活富足的准大学生,胥长隅对于一觉起来穿越到一个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朝代的事实表示接受良好,穿到了一个跟自己同名同姓哥哥不疼还猥琐好色的病秧子王爷身上也勉强可以接受。
只是突然冒出来一个叫系统的东西告诉他自己在这个世界里是一个必死无疑的炮灰角色,还是千刀万剐的那种是怎么回事。
“能不死吗?”
【不能哦亲。】
“那能现在就死吗?”
【也不能哦亲。】
胥长隅表面八风不动,心里以统子为中心向祖宗十八代展开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