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峥和牛春苗回到上海再次住进了魏若来的家。
牛春苗进门就问,“近真姐呢?”
“在她哥哥,嫂子家。近真在坐月子期间,这样照顾能方便点。”魏若来说。
“大户人家就是好,狗牯仔你的孩子可真是享福了。
你知道吗?我们住的那个村子也有个孕妇生产,家里穷呀,她连接生婆都请不起,没办法就在几个同村大娘的帮助下,把孩子生下来。
刚生下来的孩子只能粗略的清洗一下,就包在大人的破衣服里,很多时候都饿的哇哇直哭。
后来日本人来扫荡,他娘俩没躲过去,被日本人杀害了。太可怜了。”牛春苗说着就抹起了眼泪,“你说都是一样的孩子,命怎么差这么多。”牛春苗边哭边哀叹。
“春苗,这话你在若来跟前说说就得了,千万不能在近真面前说,惹她伤心。”孔令峥赶紧叮嘱牛春苗,让她说话要注意。
“我知道,我又不傻。近真姐坐月子,月子里可不能哭。”牛春苗擦干眼泪,没好气的说。
孔令峥和魏若来不约而同的都摇了摇头。
魏若来听到牛春苗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也听说有不少儿童被日本人残害,他身为一个父亲自然已经有很深的体会,他不仅希望自己的儿子,他希望所有的孩子都可以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年代。
“春苗,明天我带你去看近真和孩子。”魏若来说。
“春苗,到了沈先生家一定要注意举止,不要给若来添不必要的麻烦。”孔令峥不放心的说。
“我见过近真姐他哥,人挺好的,没有架子,很好相处。”牛春苗回忆起第一次和沈图南见面,他还吃了自己做的姜片。之后,还和七宝街的乡亲们一起运物资,吃了几次她做的饭也没有嫌弃,为人和善。
“人家好说话,你就更得收敛。”孔令峥太知道牛春苗的脾性了,到事上就不管不顾了。
“知道了,烦死了,你怎么和狗牯仔越来越像了,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啰嗦。”牛春苗说完,轻车熟路的走到二楼,进入之前自己住的屋子,重重的关上门。
“老孔,春苗就这脾气,我想你也早习惯了。”魏若来有些尴尬的笑笑。
“她要是能改,太阳能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一起升起来。”孔令峥虽说有点夸张,但魏若来表示深有同感。
牛春苗第一次见沈图南,那可谓是言必由衷,毫无顾忌,根本不是他能拦住的。
“我明天尽力。”魏若来毫无办法,听天由命。
魏若来带着牛春苗往沈公馆走去,一路叮嘱牛春苗慎言。牛春苗爱搭不理,只管左顾右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