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女帝的安排,只觉得一阵可笑。

    他崔星河乃名门之后,大乾力压天下学子的状元。

    他的见识,谋略,岂是一个只会玩毒辣招数的废物能比的?

    女帝竟将他们许以类似的身份,一个前往临江城,一个前往清水城,这摆明是放在一起比试。

    而且相比之下,临江城要更加严重。

    但高阳却去了临江城。

    这在崔星河的眼里,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高阳一个纨绔,整日在长安流连烟柳之地,他崔星河则一心在翰林院研究治国之道,但在女帝的心中,却更为看重高阳。

    这对他整个崔氏的耻辱,更是他崔星河的耻辱!

    想到这,崔星河的双眸越发冷冽。

    “传本御史的令,告诉这些粮商,不要太贪婪,否则惹怒了本御史,都不好收场!”

    “清水城粮价,必须再降八文钱,八十二文一斗,他们依旧能赚,适可而止!”

    “若给本御史面子,等本御史回到长安,成为女帝面前的中书舍人,本御史还念这份情,若不给,那便各凭手段,但只怕代价他们受不了!”

    清水城县令闻言,一阵吃惊,“崔公子还要再降八文钱?”

    如此一来,清水城粮价那就只有八十二文一斗,虽说比先前的五十文一斗,还是高了太多。

    但百姓咬咬牙,勒紧裤腰带还是能买得起,最起码不至于是一个饿殍遍地的炼狱画面。

    当然,如此大灾之年,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太珍贵,对于没钱的百姓,纵然是降到五十文一斗,还是得饿死!

    这在清水城县令的眼中,已经很来之不易了。

    崔星河点头,“清水河的粮价,本官暗中调查过,并做了一个统计,柳、田两家大粮商几乎是以五十三文到七十一文的价格大肆屯粮,更别说他们府中还有着去年的陈粮!”

    “八十二文一斗,他们依旧有得赚,也不会鱼死网破。”

    “为官者,一张一弛,打一棒子给个甜枣,方是治国之道!”

    清水城县令敬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