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知,究竟还要守多久,亦不知那缕曙光,何时映现人间,只知他们还要继续守,纵守到地老天荒,也要撑到女帝逆天归来。
这一瞬,冥帝与道祖的动作,出奇的一致,皆提了酒壶,仰头一通猛灌。
帝威震寰宇,可不知从哪一瞬起,他们更觉自己像一只缩头乌龟,龟缩在天冥两界,偷偷看着那人世繁华,也无奈的望着那苍生罹苦。
叶辰在炼心,他们又何尝不是。
那个诸天,也是他们的故乡。
“叶兄,你输了。”
“再来。”
清脆的小竹林中,如这等话语,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蓦然响起,且间隔的时长,一次比一次短暂。
这个三五日,圣体好像跌入了人生最低谷,一败再败,输的颇惨烈,混沌体便如一道天堑,一道让他难以逾越的天堑。
“大帝啊!显显灵吧!”
“吾诸天的圣体呢?吾人界的战神呢?”
“老爹,灵儿想你了。”
帝器的封神榜,也是那般残忍,便悬在棋局一侧,而这样的声音,未曾断绝过,有苍生的哀嚎、有发自灵魂的咆哮、更有孩子们哽咽的呼唤。
这一次,叶辰未去看,盈满眸中的热泪,一次次打转,却终是未淌出眼眶,心神是混乱的,视线是模糊的,模糊到已望不清棋盘。
“师尊,不能再逼了。”
混沌体传音缥缈,笃定道祖在看。
这般炼心,不是涅槃,便是魔障了,一个搞不好,叶辰终生都会止步八重天。
“圣体一脉,从未让吾失望过。”
道祖的话,平淡中略带一抹醉意,他是一尊巅峰大帝,也是一个世外之人,见证了荒古圣体的辉煌,刚烈的一脉,救世的一脉,承载着的信念,还更甚列代至尊。
混沌体默然,拂手落子,又一次绝了叶辰的棋路。
第一次,叶辰变的沉静了,真如魔障,静若石刻的雕像,一动也不动,只雪白的长发,随风飘摇,垂暮的星辉,掩的住他的苍老,遮不住他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