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奕星用那条粉色的毛巾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怎么了?”

    “我用过的......”祁妙有气无力地说完后半句,感觉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又不嫌弃你。”蓝奕星弯下腰,把毛巾又递回给祁妙,“大不了还你。”

    祁妙这才发现他眉头和下颌也有一些红红的痕迹,这些伤口到了明天或者后天估计就都会变成青紫色。

    她怀着愧疚之心打开了那只拿着毛巾的手,“拿开!谁要跟你交换汗臭味!”

    蓝奕星也不恼,只是一脸坏笑:“口水都交换过了,一点汗算什么?”

    祁妙心底猛地一跳,血液瞬间冲上脑袋,脸和脖子烫得吓人。她下意识握起拳,照着蓝奕星门面就是一拳。

    蓝奕星像是预料到了一般。他反应很快,头一歪,抬手接住她这拳。

    “你力气这么大,这一拳我可不敢用脸接。”蓝奕星笑嘻嘻地逗着祁妙,“回头给我牙打掉了。今晚缺个牙直播,本大帅哥怕是要掉粉。”

    祁妙凶巴巴地扯回自己的手,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你下次再乱说话,我真的把你牙打掉!”

    这时台上的肌肉男止住了鼻血,慢吞吞从台上滑下来扯过外套就要走。

    “你还没给我道歉呢!”祁妙瞪着肌肉男,伸胳膊拦住他。

    肌肉男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说:“你男朋友把我鼻梁都打断了,别得理不饶人了。”说完,避开祁妙径直离开。

    “我把他鼻梁都打断了,你还不解气吗?”蓝奕星看着祁妙还是一副气得要死的样子,有些不解,“他虽然没有道歉,但是已经受到了惩罚啊。”

    “他的医药费,我会出。但是道歉是另外一码事。”祁妙垂下头,手指抠着衣角,“更何况是这种事。”

    她突然抬起眼皮,委屈地看着蓝奕星,“从小到大,我认识的每个女生多少都遭受过骚扰。无论美丑,然而大多数人都不敢说出口,就算说出来大家也觉得是我们大惊小怪,反而成为女生的黑历史。那些人渣几乎不会受到任何谴责。”

    祁妙在上初中的时候,曾经学过画画。教画画的是个50多岁德高望重的老教授,那位老教授看祁妙家境一般,所以给她学费减半。全家人对这位老师感恩戴德。

    然而在某天的傍晚,祁妙坐在画架前专心致志素描,老叫兽从身后凑过来附在她耳边,露出一口黄牙,酸臭的口气喷在脸上:“我就喜欢你这样胖嘟嘟的女娃,真可爱。好想亲你啊!”

    祁妙哭着推开老教授,丢下画笔。

    翻江倒海的恶心,从胃里传来。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跑回家的,只记得自己哭着跟家里人说了这件事后,家人的反应令她终生难忘。

    “这老师学生这么多,口碑又好,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你怕是自己听错了吧。”母亲满脸的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