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城现在毕竟无法判断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依照时舟的性格,要是直接开口去问他,八成会被他用又跳脱又不着边际的话反问回来:“秦sir你居然看这种东西?天哪你好黄色!我也要看!”

    说到底只能继续等,想必要不了多久,他甩下的几个鱼钩就能钓上某条小鱼来了。

    时舟删完了记录,心满意足的关上电脑,觉得自己十分机智,直接永绝后患,再也不用担心写小黄文被正主抓住了。

    他铲除了这些天一直担惊受怕的炸弹,心情十分轻松,抱着热腾腾的暖手宝直接跳跃进秦宴城的被窝里,连着自己带着暖手宝一起拱进他怀里,手伸进他的睡衣里帮他暖了暖胃部:

    “秦宴城,你今天格外不高兴。”

    秦宴城其实每天看起来都差不多,喜怒不形于色,高兴的时候看不出特别高兴,不悦的时候也不会表现出来。

    但时舟能感觉到他今天情绪很差,而他情绪差的时候就胃疼的毛病也算是加以佐证了时舟的判断,手底下的肌肤摸起来都是一片冰凉,看样子正疼着。

    秦宴城抿唇。

    今天看见了让他恶心的人的确只是导致他不悦的原因之一,最让他怒火腾腾升起的是曾嫣今天发出的那些照片,再看评论区中各种各样的怀疑和揣测,矛头果然如她所愿的那样,全部直指时舟。

    秦宴城自己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评价和目光,但如果战火被她蓄意引去了时舟身上,这件事就完全变了性质了,他一定要曾嫣偿还回来。

    时舟几乎从来都不起的这么早过,但第二天却凭借着假如不让那个恶毒的女人付出代价就誓不罢休的强大执念,在秦宴城起床时他就跟着醒了。

    困得迷迷瞪瞪的呆滞的洗漱和换衣服,又半睡半醒中被秦宴城直接抱下楼去吃早饭。时舟坐在餐桌前的时候终于彻底清醒了,困意消散后兴奋起来,一阵热血沸腾的摩拳擦掌。

    “秦宴城,你怎么不吃东西?”时舟发现秦宴城面前的早饭几乎一动没动,他只是喝了几口手边温热的红茶就不再动了。

    “不太想吃。”秦宴城淡淡回答。

    时舟突然想起,给曾嫣出具精神鉴定并且把她抓去精神病院虽然是个大快人心的事情,但对于秦宴城来说,复述的过程会很煎熬痛苦。

    警方和精神鉴定机构已经和秦宴城的法律顾问对接过了,最初警方是建议登门拜访来交流此事,但秦宴城最后把地点敲定在了闲置的公寓内。

    这个公寓不大,凝滞和压抑的气氛分外的明显,秦宴城的法律顾问在对接材料走完流程之后就退避了,白然秘书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她能听的,给每人倒了一杯茶水后也十分自觉的迅速离开。

    其他的一切秦宴城都可以安排人去做,但唯独作为“受害者”去亲自还原整件事的过程不能。

    在场的人时舟都不认识,但因为坐在这里的是秦宴城,据说其中那位年长的警官是省厅的领导亲自出马,在场的还有精神鉴定领域的权威专家。

    时舟感觉到秦宴城从坐在沙发上的那一刻起脸色就有些不对了。

    他悄无声息的拉住秦宴城的手,发现他的手冰凉而手心满是冷汗,于是安慰性的捏了捏。

    秦宴城虽然脸色不太好看,但是语气却平和而冷静,在叙述整件残忍恐怖的事情的时候就仿佛这一切都是别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