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这边暗里较劲,上京那些公侯世家的小姐们早已在暖意融融的春末换上轻薄摇曳的衣裙罗衫,尤其是腰间悬着配饰,每走一步,与云锦绸缎互相碰撞,当真是视觉享受。
但却有人毫不在意于外貌上的打扮。
宋清见过蔡旭后,一面在等一个契机,一面私下里乔装打扮在附近村子免费为穷苦人家施药,并告诉那些人,她是青囊堂的人。
她做这些全部是为了之后打算。
宋清希望这个契机永远不会来,但即便是重生一次,她也不能保证自己所做的努力会完全阻止祸事。
而如今的局面,宋家还未在皇帝面前崭露头角,朝堂上重权的目光也还没有集中在他们身上。
原本她想着就这样平庸下去,至少可保平安。
然而当皇子之间的争斗涉及了宋谢两家时,她就知道有些事根本避免不了。
宋家军打过无数次水仗,见识过最厉害的海盗倭贼,在陆地上却如同才出茅庐的初学者。
水上猛将却不擅车战,这是一大弊端。
前世,父亲被调派西北驻守西北大营,边疆一入冬便冷到骨子里的环境和荒漠毗邻草原的奇景。
对于长在东南的将士来说,很难适应,导致在对阵马背上的北狄蛮族时,一度出现兵阵混乱的场面。
宋清心中有了筹划,无论今生走向如何,她要提前操练宋家军。
可真要实施起来,才知困难重重。
终于在一次实地校验新兵操练后,她回到府上,红蓼备了洗澡水,帮她脱下带着汗气的衣袍,扶着人进了浴桶。
酸胀的四肢在温水的浸泡下渐渐缓过劲来。
“哪家小姐像您这样一有时间就往军营去,您怎么又和从前一样了,那些好看的衣裙全部被压在箱子底了。”红蓼捏着她硌出压痕的肩膀,心疼的眼圈泛红。
宋清撩水洗脸,笑了笑:“我是去办正事的,怎么好穿裙子。”
“您这一身皮肉,之前细的像玉瓷,现在一块青一块紫的,”就算抹了药也要一段时间才能消。
宋清拍拍她手背:“没事,对了等下让张礼给谢家送张拜帖。”
她还有些现银,可以带着谢婉去上京最大的成衣铺子买几件夏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