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着……小裴大人还真是长得又好品性也好,就是不知可曾说亲了。”杨守备摩挲着下巴,破天荒的在这等要紧时刻八卦起来。
汪闳难得也有这般想法。
“说亲如何,不说又如何,你还能牵桥搭线不成,去……把这馒头给我热热。”
“总兵,您吃了这么大一碗,还没饱?”
“你那肚子是鸟肚子,吃一点就饱了?”汪闳低头去看地图,将馒头塞在杨守备手中。
杨守备嘀咕:“卑职的肚子比不上您宰相肚里能放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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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明义吃了许多酒,常年混迹于海上的人,酒量极好,甚至没有半点醉意,到了下半夜临近天亮,他出了舱房,瞬间涌入一股咸湿寒冷的气息,他便裹着大氅,站在甲板拿着短筒镜远眺。
身后巡守的兄弟并未看到他,靠坐在楼梯后的空地上。
“你可别把我昨儿吃酒的事告诉大当家……”
“我自己都还晕乎着,哪里敢说,就是奇怪,我也才吃了一杯,怎么的就躺地上睡着了?”
施明义手里一顿,转头大步朝楼梯口走过去,将两人直接揪了出来。
二人大惊失色,心中发虚,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施明义问道:“昨夜你们当值,谁准你们喝酒,喝了酒又睡在哪里了?”
这些盗贼原先只是在岸上打家劫舍,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年初才跟着施明义开始了海上“营生”,有些即便过了数月,远航时还会头晕恶心,于是就偷摸着喝点酒,如今被发现了,他们不敢否认。
两人带着施明义去了舱房外的窗子下,指了指地上,诺诺的道:“就是这儿。”
施明义看过去,又原地走了几圈,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就在他往回走时,往地上不经意的一瞥,看到粉状的物什已被海雾打湿黏在了船板上。
施明义蹲下身用手指抠出来,放在鼻翼下嗅了嗅,起身时,脸色黑的吓人。
他回到舱房,下半夜时,几个番商和那位面具大人便乘船离开,如今房内只剩下睿王。
“施兄弟面色难看,可是昨夜里没歇好,”赵逢微微一笑。
他的侍卫卫霁恭敬的送上一盏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