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脸,使劲的摇头。
“在岛上这些日子,你……你们日日就吃这些东西?”他看向那堆篝火,自然也看到煮的发白的鱼汤,以及竹筒里的果子。
宋钰眼眶泛红,勉力将酸涩压下去,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说不出,自责的情绪让他深深叹口气。
“哥,我真的没事,能跑能跳的,要不,咱们过几招?”宋清实在不愿看大哥这副神情。
她扯出笑容,同裴鹤铭道:“裴大人是知晓的,我好得很,是不是?”
裴鹤铭非但没有附和,反而道:“她之前右边膝盖受伤,如今走路尚有些不稳,待回去须得找个大夫好生看看。”
宋清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快的瞪着他,好似在气恼他如此不够义气,难为自己每日还要上山给他采药,可一对上他清冷的目光,她内心陡生出一种强烈的感觉。
离开山谷之后,他和她又会是从前那般相处。
他是大理寺少卿,她是昭勇将军的女儿,也许再没甚交集了。
这一刻,宋清琢磨不出怪异的情绪,却也不愿放任其疯狂滋生蔓长,于是笑笑:“裴大人,您也是,山上的草药总归是不全,回去后让萧先生再好好帮您看下内伤。”
她垂首,抱着雪狼,被哥哥扶着往回走。
几个侍卫默默地跟在身后,张盛偷偷抹了把泪,高兴地不知如何是好。
林子那边又跑来几个人,正是裴骃和梁家兄弟,宋清和他们打了个照面,彼此点点头算是招呼了,便见着裴骃风一般的消失在眼前。
身后传来急切的询问:“怎么样,气色这么差,哪里受伤了?快让我看看……”约莫是想脱衣裳,却被裴鹤铭制止。
青年声音带着疲累:“无碍。”
宋清忍不住回头,夕阳下,他就站在大石前,虽然衣衫有些破,可身形如松挺拔,背着光,五官清隽逼人,唇角浅淡的笑。
两人的目光一触即离。
宋清走后,裴鹤铭让侍卫将此处清理干净。
他抬脚迈步,却倏的顿住,视线定在圆润的卵石之间,漆黑的眸子里神情微微变化,他俯身将地上的那朵粉色花瓣捡拾起来,轻轻的拢在掌心里。
“你……何时成了惜花爱花之人?”裴骃看着他。
总觉得数日不见,堂弟似乎变了,可又说不出哪里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