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榆捏着嗓音,伸手抚摸着他宽厚的脊背,一字一句的安慰着,“别难过,我来了。”
耳根子一瞬间红透了,心里那处枯萎的地方又发了芽,像门前的棕榈,冬去春来,生命在一点点绽放。此刻,邵牧原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枯木会逢春,我们要走的路也会繁花似锦。”
不知过了多久,邵牧原的手渐渐松开,呼吸逐渐平稳,如巨浪过后的海面,只剩下泛起的涟漪,一浪推一浪的静谧。
抬手摸了摸他紧紧皱起的眉头,她细声细语地,面容和煦温暖,“紧皱的眉头得舒展,总算又熬过这一关~”
语罢,小心翼翼地从背后拿出那隐藏的极好的物件,她仰起头,笑意宜人,酒窝一深一浅,“送给你。”
神情茫然片刻,迟疑一瞬,他抬手接过来,小心翼翼地看着那束玫瑰,在黯淡的气氛下,一束光倾泻而下,正好照亮那一抹红,诱人又魅惑。
“花哪有女孩子送的?”
“不要太刻板印象,花谁都可以送。”
“你特地去买的?”
“不是,地铁口九块九买的,她说开过光的,保真。”
“这你也信?”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领着林榆进了客厅,灯一开,所有的一切都被暴露在空气中无处遁形。
蹲下来给她换了鞋,拉着她的手坐在沙发上。他找了一个花瓶,接了半瓶水,动作缓慢地将玫瑰花插在瓶子里,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林榆歪着头笑了,“放在花瓶里它也会枯萎的。”
邵牧原挨着她坐下,五指叠着五指,“其实它已经放在这了,”他指了指左边胸口的位置,“这不会枯萎。”
呼吸滞了一瞬,无端地晃了下神,心口处又开始隐忍的闷热,绯红像染墨似的席卷了一切,脸颊,嘴唇,耳朵。
“以后不许这么晚外出,不安全,听到没有?”他摸了摸林榆的头顶,声音软如水,思念掷地有声。
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深不可测,漆黑如夜色,心中的不忍再次袭来,“我怕你难过,所以我想来陪陪你。”
“谢谢你来陪我,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捏了捏她的手心,炙热余烬,心生欢喜。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或许生命的结束对你朋友而言才是一种解脱。”
“是啊,她结束了自己,有关她的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