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娇的身份不过是东宫的一个侍妾,地位卑微,若按大宁的礼制规定,沈家是没有资格在大婚那天宴请宾客的。

    为了守住沈家的面子,沈玉棠自然不会让沈月娇就这么草草地嫁出去。

    他亲自去求见君晟泽,最后终于得了在沈府宴请宾客的恩典。

    得了君晟泽的恩准后,赵珠莲瞬间便像打了鸡血一样,立誓要让沈月娇风风光光地从沈府嫁出去。

    这些日子,她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操办沈月娇婚礼事宜上,不但吹毛求疵地将沈府里里外外重新布置了一番,还亲自拟定了宾客名单,设了几十桌筵席来酬客。

    在赵珠莲这样的精心准备之下,虽然比不过赵雨然当日婚礼的浩大,沈月娇今日的婚礼倒没有想象中那般难堪。

    听着前厅传来的丝竹管弦之声,初云不屑地嘟囔一声:“赵家那群人也真是够窝囊的,竟然能让沈月娇一个侍妾弄出这么大的排场来,这不是在明晃晃打赵雨然的脸吗?”

    看着初云一脸不忿,沈琉璃笑道:“丢的是赵家的脸,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闻言,初云小脸一垮,不满地扁了扁嘴:“我这还不是为小姐您生气,沈家人当初那么欺负您,如今自然是他们日子过的越不好,我们心中就越开心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谁说沈月娇这次就能占了便宜了?”沈琉璃笑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上兵伐谋,攻心为上'这句话吗?”

    见沈琉璃似笑非笑的样子,初云心中一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瞬间便亮了起来:“小姐,难道说您一早就算准了今天的事情,留有后手吗?”

    沈琉璃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道:“你难道忘了我当日安排你做的事情了吗?”

    初云一愣,随即狠狠点了点头:“奴婢当然没有忘记,早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了。”

    说着,又面露疑惑道:“不过这跟小姐您说的攻心有什么关系吗?”

    一旁的初霜实在看不下去了,白了她一眼,道:“沈月娇今日越风光,赵雨然就会越怀恨在心。而沈月娇有了今日的风光,日后在东宫也会更加得意忘形,这样她们两人之间的矛盾只会越来越激化。”

    见初云还是有点似懂非懂的样子,初霜继续解释道:“至于小姐让你安排的那件事,便是可以借赵雨然的手除掉那个人。”

    语罢,初云恍然大悟,钦佩地看着沈琉璃道:“小姐您当真是算无遗策呀!居然连大宁皇帝都能算进去!”

    看着初云一脸崇拜的样子,沈琉璃淡定地摇了摇头:“以我目前的能力,还左右不了君晟泽的决定。”

    闻言,初云又是一怔,诧异道:“不是小姐您,难道是前……哦不,宸王殿下做的?”

    想着想着,初云渐渐发现不对劲之处,她倏地看向一旁面不改色的初霜,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郁闷地瞪了一眼初霜,初云一脸郁谇地看向沈琉璃:“小姐,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只告诉初霜一个人,还让我蒙在鼓里这么久?”

    沈琉璃看着初云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