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难过的是,如今盲婚哑嫁也就算了,日后即便想归家,也只能是痴心妄想。
更别提养猪种树了,这方圆十里,连个傻狍子都愣没见着。
吉宁悠悠地叹口气。
车辇便停了下来,随行使官的声音在车帘外想起:“公主,北国已到。”
“好……”吉宁晕晕乎乎地叹了口气,小伊则在睡梦中惊觉起身,鼻涕哈喇、晕晕乎乎着扶吉宁下车。
但有心之人看其搀扶姿势,倒像是吉宁公主在反之用力扶住奴婢。
哎……没办法……谁让病者为大呢?
然后,吉宁就这样站在了还不算大的风雪中,遥遥望见城门口伫立的人。
那人如一年前于大辽所见时,好似并无太大差别,依旧是穿一袭厚实的锦袍,身披狐裘,头戴金冠。
面容俊美精致,只眉宇间有着森然的冷气,与这冰天雪地倒是呼应。
脸颊旁好似还有一处渗血的划痕,也不知何时留下的,这般不小心。
吉宁皱了皱眉,借着酒劲儿,凶巴巴地瞪着他,不像是来嫁人的,倒像是来寻仇的。
看得邱裴之有些不解,微微蹙紧了眉。
此时,送嫁的王爷、使臣们与皆与邱裴之行礼,前来迎接的使臣与奴仆则回之,而璩侍臣则不知何时,已行至自己君王身旁,正与北国君王低语着什么。
吉宁心道,怕是不知有何密谋,继续瞪大了双眼,摆出一副本宫不好惹的架势来。
却实不知,他们低语的则是……
“璩侍臣,你确定你给孤带来的是大辽的吉宁公主?不是被掉了包的?”
“君主怎会由此疑问,她确是吉宁公主,不敢有假。”
邱裴之往常冰冷的声音此时却有了迟疑:“大辽那位吉宁公主,不是个又胖又粗鄙的姑娘么?怎会……”
“君主是心疼了?”
“呵,制衡的棋子罢了,你莫要胡乱猜测,不管她什么样,总归都是交易的牺牲品……只希望……在北国,美貌不会给她带来更多危险罢了……”
“君主到底还是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