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峣的婚礼盛大空前,因为天庭将他结婚的消息四处散布,生怕有心人不晓得。玄峣性子虽冷,心知作这番秀是自己的义务,因此认真配合。
到了夜晚,婚礼结束,依然无事发生。他不晓得双亲计划的细节,心里有些奇怪。
“怎么了?为何愁眉苦脸的,这门亲事让你痛苦么?”海龙圣女走过来,问。
圣女原本就常穿白衣裙,今日为了大婚,更是浑身美丽白纱,高洁不可方物。哪个平常的男子,看到这样的妻子,不是又敬又畏,想要拥有、却怕无法掌控呢?
但玄峣是无所畏惧的。他出身高贵,能耐又好,性格颇有几分自以为是,时常严肃冰冷的神情,难免吓退一些温柔的少女。这样的人,怎会惧怕妻子?
夫妻二人恰是棋逢对手,都被对方激发了胜负欲,想要压倒对方。
“自然不是为了婚姻之事。”
玄峣回过头,潇洒挺拔的身子,让海龙圣女暗暗快乐。他们照规矩回了海龙圣殿,是要准时行房。
先前他们互有见面,婚约已成,那时行房就名正言顺。却想要征服对方,暗中计较,谁也没占到便宜,距离始终不远不近,暧昧非常,到了也未曾真正亲密过。
这两人是都不肯放下架子呢。海龙圣女自不必说,连玄峣也觉得,妻子必同自己一样,是个不解风情的,自己何必一味凑上去、讨她使唤、自毁尊严呢?
但大婚之夜,一切就不同了。二人暗暗较劲了这么些日子,今天圣女如果再蓄意刁难他,就说明这个女人的心里,并不将他当作平等的丈夫,只将他当作一条入赘的狗来使唤,定要他牢牢听话才甘心。那么这样的妻子,就不再是一个上佳的合作对象。
玄峣这些计较,看似心胸狭窄,但也是男子身居劣势时完美的自保之道。玄翊正是看上他这一点,才将他送过去呢。换做七帝子、十一帝子那样单纯的人物,早已被海龙圣女耍得团团转了。
新夫妇辞别天帝等人,又共同拜见过海龙王。
圣女回到宫殿,摘下繁琐名贵的首饰。她的身子有些瘦,并不是丰满动人的类型,修长的颈线却真漂亮。
玄峣来到她的背后,帮她解下沉重的衣裙。以她的身体,要撑起这样多复杂厚重的衣服,实在有些难为,玄峣看了都觉得累。但圣女的姿态始终高雅完美,并无一丝不妥。就连他帮她解衣时,站在镜前的她,也没有一丝羞怯。
“……你对着自己的丈夫,也要做圣女么?”玄峣问。
“若我就是那样的性子呢?”
“那却是无可指摘的,我纵然有些遗憾,也不会勉强什么。”
“我晓得你们天庭风气自由。其实在这东海也是一般,妻子无非是个摆设。”圣女意有所指地说。
她这是又给他下套呢。妻子这一套,玄峣不过打了几次交道,就已烂熟于心。他若真顺着她的意思,以为自己可以拈花惹草,那么他在这圣殿里就算完蛋了。
“……可惜,我对你们这里的鱼啊虾啊,并没有什么兴趣。论十全十美的人,谁也比不上我的父亲;论容貌美丽的女子,谁也比不上我的姐姐。你纵是想要做个摆设,找些蟹子水龙来哄我,也得问我是否看得上。”
“那么,你究竟看得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