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这是个毫无意识的杀戮人偶,却似要将百田垂死抗争的不断思考、各种小技巧的引诱战术等等简单粗暴的进行碾压,辗碎,告诉他在强大的实力前任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百田的脚痉挛几下,没动弹了。

    他睁大的瞳孔中印刻着禅院甚尔嘴角的疤痕。

    是在右边来着……是这样……

    禅院甚尔面目冷漠地俯视他,一手揪住他的头发,现出百田瞳孔些许涣散的脸庞,早被血粘湿的头发夹杂碎石与尘土脏乱地在鬓角打结。

    毫无疑问,当禅院甚尔穿膛的手抽离的那刻便是百田的死期。

    不存在任何犹豫的余地,那只穿膛的手臂一寸一寸从血肉之躯中抽离,带出片片血花,不觉余热。

    然而这一切被制止了。

    “……别急啊。”

    百田牢牢按住那只裹带他胸腔温度的手,手背暴起青筋。

    他的喉腔积了血,声音哑而粗重。

    “感受一下温暖再走吧……你这可怜的傀儡。”

    恐是身体下意识察觉危险,禅院甚尔试图收回手臂,这回不是为了置于对方死地而是回避反应。

    可惜迟了,百田将偷藏的刀片夹在指缝间,一巴掌糊到禅院甚尔脑袋上去。

    他咳着血死撑明志:“不过心脏……可不是要留给你的……咳咳!”

    为了吐字清晰已是花费了全身力气,百田疼得直哆嗦,眼里不自知蓄满了泪花,“痛……痛死了……”

    与此同时他的反击开始,周身飘散的,根本不是遭到破坏而是自行解开待命的水盒结界泼墨晕染,汇聚成万色融合的终点之黑,反向包裹住对方,由头到脚飞速将其吞噬其中。

    在禅院甚尔的手臂从身体脱离之前百田就已经为自己施展了治疗,可痛楚是绝不可能消散的。

    他紧咬牙关握紧拳头匍匐在地上忍受,黑盒成功将禅院甚尔捕获困住,接下来,只要将黑盒里的空间捏碎——

    “咔嚓。”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