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白脸道行着实浅薄,真不知你那师长如何狠心,竟派你前来送死!”马通一边把两个钢圈上下乱打,一边胡乱叫喊道。
周乾勉力应对,把猿公剑诀发挥的十足,七七四十九路御剑术时分时拆,灵活多变,以一敌二竟勉强撑的住;在场诸位只见两道白光追逐着一道黄光,如白虹贯日,双龙争珠,其速已肉眼难见,只不时有铁石交击声传入耳中,火花四溅,‘乒乓乒乓’很是难听。
那马通道行约莫比三师兄稍低,较之数年前的四师兄何棋与五师兄何画大概相差无几,若以法力而论,估摸有青云心经四五层的水准,比周乾高上不少,却也不是远不可及,这也是其上前挑斗的缘由之一。
每一次全力御剑,都会被钢圈毫不留情的击退,但与此同时,受魔气刺激,体内太清仙气愈发激荡,周乾颅骨深处,渐有一穴隐隐作痛,好似要有某物破开一般。
虽是如此,但那马通可不会就这般看着,见尽以钢圈乱砸收拾不得周乾,又使一法子,双手互揉,向上一举,那两只钢圈咔嚓化作一体,冲天而上,再落下时,已化作三丈大小的巨大光圈,粗细如象腿,圈上全是奇异图纹。轰隆隆般带着巨大风声,俯冲而下,周乾见势不妙,连云都不及驾,一跃而下,这般迅疾,仍被身后钢圈扫到,后背猛然传出一阵巨痛,‘哇‘的喷出口鲜血,往幽壑深处掉落……
光圈余势未消,又砸到阴风峡上,镶嵌在巨石中,挂拉下好大一片岩壁,山土四溅,跌跌撞撞般的掉落不见底的深渊,逐渐消失不见。
“小师弟!”何琴情不自禁的叫了出声,一脸担忧。
少阳剑所化黄光在千钧一发之间赶来,免去了周乾粉身碎骨之忧,半跪于剑身上,气喘吁吁,衣后早已碎成无数布条,隐隐可见伤痕累累的后背,血迹斑斑。
“小子还欲挣扎耶?”马通桀桀怪笑道,这一厉害招式与剑仙所使的人剑合一颇为相像,只是把剑光换成钢圈罢了。
‘还差了点!’周乾心中这般想,口中反嘲道:“猴儿亦能人言?”
马通勃然大怒,又施一法,张口一吐,喷出大量黑雾,从雾中窜出七八条背生双翼的独角蛇,蟒身两三丈,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此乃他于极荒凉的北地斩杀的一窝异蛇,取其魂魄精血祭炼成的一旁门法术,唤做南蛮驱兽术,本身无甚奇妙,只看收取的兽类道行天赋如何。
这妖蛇的厉害之处便是肉身似金铁,任凭周乾少阳剑如何劈砍,均只冒出一溜火花以及浅浅划痕。
周乾见此,也不盲目出手,反而凭空一跃,借着白云符与少阳剑两件飞遁之宝,来回躲避,心肺如鼓,忽忽直响,使其头晕眼花,直喘粗气,他好久没有这般疲劳了,可见精力消耗之多。
《猿公剑诀》中有一路御剑手法唤作老猿爬山,乃是猿祖宗创出的躲避别人法术神通的逃窜遁法,只见周乾驾驭剑光反复折返,与阴风中竟分化出四五道身形,短短时间内,这些异蛇伴着风声,竟扑咬了空。
“小师弟学自老猴子的御剑术竟这般厉害?!”何琴目瞪口呆,“看来回去之后,得让他好好教教我了。”
此言一出,随即被宋大竹暴敲了个板栗,恨铁不成钢道:“俺道你为何平日不上进,原是想法太多,门内的剑法博大精深,你偏偏不去研习,反而尽喜些外门诡道!”
“可我看小师弟使这剑诀很是潇洒嘛!”何琴不服气道。
“这剑法靠的便是障眼法与诈术,你若到了元神之境,神识一扫之下,这些玩意又有何用!”宋大竹虽有夸大之语,但并无说假,这剑法随着道行高深,威力随之减弱,与各派剑诀却是相反。更要看个人发挥,使得好,能以诈取胜,以弱胜强;使得差,则是作茧自缚,不攻自破。
“我这辈子怕都是修炼不到元神之境,管那多做甚——”
“真是不知上进,孺子不可教也!”宋大竹摇了摇头,粗人难得拽了句雅言。
诈剑术于同一对手,可一不可再,周乾亦是知晓这番道理,抢的一丝先机后,连忙痛下杀手,把离火珠往上一抛,凭空化作一亩火云圈入蛇蟒,这些异蛇精魄顿时于其中翻滚哀嚎,很快便化作一缕青气飘散。
这火云十分霸道,连隔了数百丈的马通都感到浑身炙热,七窍似要冒火,连忙喷出一口魔光护住全身这才感稍稍好些,好在周乾亦是法力不足,勉强放出了盏茶时间后,火云复又钻入珠内;这便是周乾祭炼离火珠感悟出的第二种法术——灼心火云,混以三种魔火后更加咄咄逼人,好似直若焚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