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玉则难得穿了身艾青色的衣裙,头上也只簪了朵洁白的玉兰花,聘聘婷婷,恰似枝头含苞的玉兰,叫人光是看着,也要露出会心的微笑来。
因天热,江宛在茶楼里歇脚,见了福玉,自然也看见了福玉左右的便装禁卫,便吆喝了一声。
福玉见是江宛,立即高兴地跑过来,这几日因南北使节都在京中,陛下管她也严起来,倒让她好久没寻到空子出宫。
福玉对她招手:“郑国……”
“咳咳!”江宛握拳抵在唇边,重重咳嗽了两声。
福玉心领神会地改了口:“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和你一样,出来找乐子。”
福玉便在她对面坐下,喝了口茶,话匣子便打开了,光是抱怨南齐人,便说了一箩筐的话,江宛连插嘴的余地也没有。
好容易她说得渴了,低头喝茶。
江宛才问:“他们说来上贡,到底贡了什么宝贝?”
“他们能带什么好东西来,无非是些菌子和草药,”福玉歪头想了想,“仿佛前些年还准备送几头象来,不过都死在路上了。”
“可怜的大象……”江宛叹了一声。
福玉皱起眉:“本就不该送活象来,把象牙锯了送来便罢了。”
江宛不敢苟同,却也不愿在此事上纠缠,转而问:“药材里兴许也有那千年的灵芝,未必就真没有贵重的。”
“药材不发霉就谢天谢地了,哪敢指望他们送灵芝来,不过今年……”福玉面露厌恶之色,“那胖子说有一味吃了能让人欲仙欲死的药。”
江宛顿时瞪大眼睛。
福玉得意道:“我偷听到的,就在那个胖子单独见我父皇的时候。”
她小孩脾气,立刻说起那多荣王爷来:“那个王爷真的是肉山肉海,一屁股坐下去,一个小宫女就没了半条命,他还哈哈大笑,不光这样,他笑完以后还痛哭流涕,好像深怕父皇会因此弄死他似的,身为一国的王爷,真是半点骨气也没哟。”
江宛提起茶壶给她续茶:“真的假的?”
“是真的。”有人接她的话。
原是程琥趴在窗外看着,也不知道听了多久了,满脸的笑遮也遮不住。
福玉一见他,却皱了皱鼻子:“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