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还有气,唐叫刚才看到的起伏就是她还在呼吸的证据。
唐叫和成盒都是在边境生活的毒打中长大的孩子,说不上多有同情心,但也没灭绝人性到看到这么个大活人倒在眼前还能无动于衷。
两个人商量了一会儿,在唐叫的坚持之下,两人的分工变成了成盒负责搬运捡到的那些木桩子,而唐叫则负责把这个女人背回去。
二人回到聚居地,唐叫二话没说把人背回了自己的小废屋,成盒把木头堆到了种植园里之后,也跟在唐叫身后,在小废屋门口观察情况。
路过的胡一山拍了拍他的肩:“探头探脑地,看什么呢?”
“唐叫带回来一个人。”成盒努了努嘴,用下巴指着女猎人的方向。
“哦?”胡一山也凑了上来。
反倒是屋里的艾德修正沉迷于自己的研究工作,没有作出多余的反应,直到唐叫在一旁招呼了他一声,他才顶着那副厚重的眼镜从笔记本中抬起头来。
等他那缕并没有太多神采的目光落到了被唐叫安置在床上的女性身上时,唐叫看到他那张唇色略浅的嘴突然张成了O的形状。
“你果然认识她。我看她和你穿着一样的外套,就觉得你俩说不定有什么关系。”唐叫走到床头的橱柜前,从仅剩的营养液里又抽出了一支,又回到床边,将昏迷的女性从背后扶起。
她原本打算慷慨地贡献出这一支营养液,因为这个女人看上去应该是由于能量不足而导致的昏迷,但将试管凑到了女人的嘴边又犹豫了起来,抬起头看向依然满脸惊讶的博士房客:“你还是先看看她的情况吧,万一被我瞎喂东西喂出问题就不好了。”
艾德修这才像回了魂似的,摇摇晃晃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挪到床边,伸出两只手指,贴在女人的脖根,就这么静止不动地站了一阵子,接着又翻开她的眼皮观察了一会儿,对唐叫说道:“应该只是普通的低血糖,你的想法没问题,喝下营养液之后再让她休息一段时间,应该自然就会醒过来了。”
说完,便从床边退了下来,把位置让给了唐叫。
“喂,科学家,唐叫说你认识这个人,她是谁,和你又是什么关系?”在屋内无人说话的空档,扒拉在门口的成盒开口了,语气一如既往地不友善。
唐叫看了一眼成盒,又看了一眼艾德修,显然也想知道答案。
艾德修已经回到了他的小书桌前,听到成盒的疑问,他扶了一下眼镜,从嘴里弱弱地吐出两个字来:“同事。”
胡一山对这个答案显得有些不满意:“就这么简单?”
“就、就这么简单。”艾德修捏住了唐叫父母留下的笔记本,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嘿!”胡一山摸着自己的胡子笑了起来,“你们那地方倒是不错,男男女女长得都怪好看的。”
听胡一山这么说,一开始并没有注意过这名女性长相的唐叫才细细端详起她的脸来。
她的发量很多,黑而密,但不显得杂乱,被整齐地束成一股低马尾,懒懒地垂在左肩上;眉毛和头发一样浓密,但并不让人觉得突兀,反而为她的脸增添了几分英气;她的肤色和艾德修一样苍白而缺乏血色,唇色也较常人略浅。
唐叫对人类的美丑其实没有太明晰的概念,但也能感受到这是一副令人非常舒服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