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爸今天出差回来,在江市下的飞机。”似乎明白她的疑惑,外婆解释,“刚好碰上周六,就在我这儿休息两天,顺便和你哥聊两句。你哥下午就要去参加比赛了。哦,你还不知道你哥那个比赛吧……”
像是找到可供双方聊天的空口,听筒里原本略显生硬的问候变得轻松起来,开始絮叨讲述。
比如这场比赛含金量有多么高,参赛名额有多么难拿,获奖之后高考又可以加多少分。
赵云桑听着听着,发起呆。
直到有人匆忙朝楼梯走来时,胳膊肘撞到她,她才回过神。
女人挽着卷发,脸上化淡妆,怀里抱着小孩,正呜呜假哭着。
“对不起啊。”女人看到她,神色抱歉,“有点着急,碰到你了。”
赵云桑:“没事。”
她本来站的也就不是地方,离楼梯口挺近的,于是往里边挪了两步。
小孩趴在妈妈肩膀上哭,嗓门挺大,干打雷不下雨:“我不要打针,不要打针!我要回家呜呜呜!”
“小林乖啊。”女人轻声细语,耐心的哄着他,“打完针妈妈就带你回家,给你买小汽车好不好?”
两人上楼了,哭闹声渐行渐远。
电话里的絮叨停住,许是听到刚才的意外,问:“你在医院?”
赵云桑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喉咙间像塞了团厚重的棉花,不上不下堵着难受,烦闷至极。
她低低地嗯了声,没说别的。
老妇人也没再问别的,仿佛只是象征性的询问一下,便又回到之前的话题:“听你爸说上次月考成绩不理想啊?下个星期让桉桉给你补补,他是附中年级第一,七百二三十分呢,徐老师总和我打电话夸他……”
心里的烦躁滚雪球般越来越大,快要压到那根名为理智的红线。
赵云桑及时制止:“我不去。”
“……什么?”那边被打断,略微有些不满,“什么不去?”
“不是问我要不要去江市玩儿吗?”赵云桑淡声重复,“不去。”
那边似乎才想起来这茬,尴尬的哦了声,讷讷道:“行吧,你……”
没说完,电话听筒里又传来另外个声音,打断她剩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