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红帐幔迎着昏暗烛光冲淡娇媚,霍灵渠低眸喃喃念:“大姐姐,我记得大姐喜欢牡丹,今早我挑的红宝石头面中有两支赤金镶红宝石的牡丹花步摇,她应该会喜欢吧。”
“以她的品位肯定喜欢。”晏霁之赞同,霍灵渠生出些许不满:“什么叫以她的品位?童年时两家可挺有意向给你和我大姐牵红线说亲事,你们年纪相仿家世相当,她活泼你内敛能性情互补,多般配,你为何不愿意?”
他们俩相拥靠坐在床头,一床绣海棠春眠的锦被掩尽春光,晏霁之忽的想起七岁时他姑母拉着他温柔笑言:霁儿喜欢灵渠妹妹吗?将来霁儿长大了娶灵渠妹妹做媳妇好不好?
他辩解道:“不是不愿意而是在我心里舒窈相当于半个男人,我是把她当做哥们兄弟;让我娶她与让我娶霍雄鹰没多少区别,哪怕我不挑剔,我都不能答应这种事吧。”
“荒谬!”霍灵渠气得打他:“说得叫什么话呀?”
“实话,”晏霁之抱住女人正要哄被屋外咆哮的北风引动:“听风声,明早应停不了。”
“小寒才刚过呢,浇浇热水融雪都结成冰了。”霍灵渠拉拉锦被,好脾气地跳话题:“嗳,前天腊八都没见你提早回,最近衙门很忙吗?府里应该快要拟礼单备年礼了,往年年底公中铺面田庄账目结算备年礼都不安生,今年怕也难免。”
晏霁之平静嗯声,歇够了,抱她赴巫山继续春宵。
屋外扫荡四野的寒风果然咆哮至天明未停,清早金乌躲在云层背后不出,树梢缀满冰棱,白雪纷纷在肆虐狂风助攻下浑似团厚重白雾混淆着方向与听辨,隆冬已然伸出最尖利的刺向世人昭示严寒的无情肃杀。
一旬的限期拖到第九天,晏琼勋尽量装成若无其事样带两副棋盘找嫡兄让他检验。
这回嫡兄庶弟俩在流光小筑的花厅会面,从烧着地龙暖洋洋的主屋跨进只摆碳盆的花厅,晏霁之嫌不够暖而没脱雪貂外袍,他紫红锦袍的腰间系着只玫瑰香露的香囊,香味怪好闻,这庶弟还真没眼色地问了:“二哥你怎么突然喜欢系香囊了,这是流光姨娘的香囊吧?”
“黑白棋子的各自胜法当真是四妹妹单独解出?”
晏霁之直接无视他的蠢货问题,至于这两盘棋都不是同副棋局更遑论他最初给的棋面,应该是拿他当眼瞎才能认为有这么多破绽他都会瞧不出吧?
“当然了,”晏琼勋挺挺腰杆尽量显自然,他是反对作假可拗不过生母,只能装腔作势:“四妹废寝忘食钻研出来的,二哥你难道还怀疑我们骗你吗?就像二哥你说的,妹妹要是不中用反会累及自家,我们盼望妹妹能有出息也得量力而行嘛。”
晏霁之捧起茶盅喝口祁红茶,悠哉哉问:“霍雄鹰给陛下的降位建议,你认为好吗?”
难道你认为不好吗?晏琼勋斟酌道:“霍家既吃闷亏又要起内讧,陛下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霍家一军,霍雄鹰简直是像在吃里扒外的奸细,这有何不好吗?”
“那么珍嫔被降为婕妤、蝶贵人被降为才人之后,单论后宫,你认为会怎样收场?”
真是比先生考校功课还让他头疼,晏琼勋郁闷反问:“都已经以降位做惩处,难道她们还敢再闹吗?再闹不是会更惨吗?”
“言外之意,四弟你认为降位就是定局?”晏霁之站起来,淡笑道:“我说降位是开始,珍婕妤和霍才人不折腾到真正惹陛下龙颜大怒绝不会轻易消停。”并决定:“那就以此做赌,你赢,我帮忙说服父亲给四妹争取明年的贵妃位;你输,此事作罢。”
晏琼勋心里有点气短但面上绝不输气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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