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霄：“？”
“听着。”冉山岱将身子侧过来，郑重地看着袁霄，“我已经四十了，或多或少也有过几段感情过往，我不喜欢偏长的暧昧试探，也不喜欢稀里糊涂地做爱。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能正式地谈论一下我们的关系。”
男人开口时，神情笃定，像是在为当事人阐述客观事实一样冷静。
袁霄有被怔住，愣愣地盯着冉山岱的脸，喉咙蹦不出一个字来。
“我岁数比你大，走过的路、吃过的饭、打过的官司都比你多，但你身上那种蓬勃坚韧的生命力让我非常心动。你很可爱，我很喜欢你，我想和你明确一下关系。”冉山岱口齿清晰，刻意放低语速认真地说，“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听到最后一句话，袁霄只觉得耳朵一鸣，僵在座位上。还是他手腕上的小米手环嘀嘀嘀地响起来，提醒他心率过高，他才眨眨眼回过神来。
“我愿意。”袁霄声音细的像蚊子。
好羞耻啊，怎么搞的跟被求婚一样啊。
袁霄不好意思地埋着头，只听身旁传来的车门开关的声音。
循声望去，只见冉山岱下车绕过车头，走到路边一家新开张的美甲店门口，像是在跟老板商量着什么。
很快又持着一朵玫瑰花回来。
“不想太仓促，我去问老板娘要了朵玫瑰，想来你应该喜欢。”冉山岱关上车门，将玫瑰花递给元宵，“谢谢你愿意和我交往。”
冉山岱神情认真，情绪稳定，以他的阅历早就见识过天高地阔，早知乾坤之大，但他仍然愿意主动弯腰对袁霄表白，犹怜草木青。
“......谢谢。”袁霄浑浊的思绪在视线接触到冉山岱的那一刻，被瞬间理清了。
上一秒他还在后悔两人的交往节奏是不是太快了，但下一秒他的大脑开始闪回自己这二十三年来看过的每一幅画作、每一篇、每一部电影，从有记忆以来见过地所有美好事物。这些东西不断叠加，在袁霄的大脑里勾勒出了一个虚幻的人影。
那不是实体，是一种感觉。
是在和冉山岱视线交织时，令他心脏剧烈跳动的感觉。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感觉至上。
袁霄握紧已经剔除过尖刺的玫瑰花茎，兴奋地恨不得打开车窗，把路边的狗扯过来，告诉它自己第一次谈恋爱有多高兴。
冉山岱启动车子，余光从眼尾扫过来，瞥见袁霄的表情，挑眉问：“你很高兴？”
“还、还好。”袁霄摸了把鼻梁，斜眼看着后视镜的镜子，竭力控制自己的表情管理。
冉山岱想了想，说：“我看你一直在笑。你要真这么喜欢玫瑰花的话，那我以后每次来见你都带一束玫瑰过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