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缕阳光从高处的小窗射进器材室里，陆宵举着手机，对准了宋眠的方向。
“咔嚓。”
声音再度响起，手机摄像头的金属边缘似乎晃了一下。宋眠瞳孔颤动，哆嗦着从软垫上艰难地撑起身体，颤着腿，半爬半跪，跌跌撞撞，朝陆宵手机屏幕扑腾：“你拍什么？”
“不许照！”
陆宵退后一步，垂下手，仓促之间，宋眠余光瞥到手机屏幕上一晃而过的军绿色色块，支起脖子、定睛去看时，他使用过度的膝盖突然一软，踉跄着摔回软垫上。
再抬头时，陆宵已经将屏幕掐灭了。
完了。
宋眠脑袋嗡嗡作响。
他被强奸了。
还被拍了下照片……
宋眠胸膛起伏，湿漉漉的桃花眼有些泛红，强忍着耻辱和委屈道：“删了。”
“我让你删了，听到没有。”
陆宵半垂下眼，不为所动，修长的手指将手机转了两下，塞进裤兜里。点燃一支宋眠的烟，凑在嘴边吸了一口，声音带着点低沉的沙哑：“这么好看，为什么要删。”
用拔屌无情形容，都是抬举他了。
宋眠气得眼前一黑，泛粉的脸颊瞬间涌起一层鲜红，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陆宵！我没惹你，之前给你钱，是你自己不要，我就是去查了下你父母，什么都没做，你至于、至于……”
他鼻腔发酸，并紧了腿，看着自己膝盖上方青青红红的掐痕，抽了抽鼻子，说不下去了。
“就是找人去查了下？”
陆宵轻声重复，捏着烟头的手指渐渐收紧。
他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讨厌宋眠了。
你谨小慎微，筋疲力竭，走钢丝般摇摇欲坠维持着的生活，会不会被毁掉，也许只取决于宋眠这种人的一个吩咐、一句心血来潮的话。
偏偏他还是一副全然无辜、大受冤枉的模样。
真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