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龙总和莫里森会面了。”
一条没名字的短信在龙黎手机上闪过，他拿起手机瞄了一眼，点了删除。
十一次了，这个月哥哥和莫里森见过十一次。龙黎在忍耐，也是等待，他想知道自己究竟能为他忍让到何时，也想知道莫里森对龙明时究竟带着怎样的目的。他甚至不止一次在脑海里想象，若自己出现在他面前，会说些什么？会不会不管不顾地撕下伪装的面具，和自己扭打起来？每当想到这里，龙黎总会轻快地笑，好像被那个人憎恨是一件多美妙的事情一样。
“叮咚”门铃声打断了龙黎的思绪，林授一身休闲装，手里拎着一袋酒水饮料，走了进来。
“带了点啤酒来，冰箱还有什么能吃的？”林授把东西扔在茶几上，也没等龙黎回答，自己去开冰箱查看。冰箱里摆着的大多是创伤药膏和龙黎平时服用的药，还有些看起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饮料包装，瞄一眼就知道过期很久了。
“我说你整天都怎么活着的？喝风么？”林授“砰”一声把冰箱门带上，从塑料袋里抽出一罐啤酒，直接打开就喝。
“睡觉的地方而已，何况我也睡不了几个小时。”龙黎也开了一罐，坐到林授对面的沙发上，“找你来有些事想讨论下。”
“恩。让我回国？”林授点头，示意龙黎说下去，其实他大概猜到要说什么了。
放下啤酒罐，龙黎掏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缓缓说道：“也不全是，你也知道，这里毕竟是L国，外国的公司做到这个量级，仅有我们一家。今年《龙城》上线，算是给引路带来更大的流量，L国高层能放任不管么？还有两个月就是新年，今年的财政报告出来，我相信引路又要招来更大的非议，不如我们尽早安排下回国的事。”
林授接过龙黎递来的打火机，也给自己点了一根，他承认，龙黎说的没错，也的确该如此，可他还没做好准备回国。
“我没逼你的意思，只是跟你聊聊，我知道你可能还没想好。我是这么打算的，引路的大本营不能永远放在L国，一定是要回C国的，但至于放到C国哪里，是由我们挑选，比如环境最好的米原市，或者政策宽松的立元市，这都可以商量。又或者，你留在L国替我看家，等你想通了，随时可以回去。”
“为什么这么着急？”林授问，他也听说了一些风声，但不足以让龙黎在这时候提起回国的事。
“我总觉得不对劲，算是直觉吧。”龙黎撇了撇嘴，扯了个笑容，犹豫了良久，还是没把那些发现说出口。
林授敏锐地发现了龙黎的保留，不明所以，追问道：“到底怎么了？跟我还需要吞吞吐吐？”
“不好说，我没有证据，只是一些疑点，一些蛛丝马迹而已。”龙黎起身，到书房拿来笔记本，放在茶几上，跟林授一起看。
打开之前葛木提供的那个邮箱地址，以此作为基点，又辅以后来几次在社交媒体上搞的小动作，向周围所有可以发散的方向排查下去，结果指向了一个他们都十分熟悉的名字。
林授大惊，“是他？为什么？不可能！”
“是，我也觉得不可能。”龙黎安慰道，“也许只是巧合，也许……”
沉默在二人之间传开，虽然嘴上为对方多加辩解，但心底却有些信了。只是二人都十分默契地想，能驱使他这么做的，这背后一定还有别人。
“L国高层可能已经开始动手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龙黎把手头的烟蒂按灭，打破了沉寂。
“国内我留了退路，回去的话，也轻松些。只是不知道，L国这次想要什么结果。”龙黎说，他在思考所有的可能性，究竟是自己树大招风，还是太过高调地给龙明时拉拢人脉，引起了S市高层，乃至L国上级的注意？
“回国的路子我同意，但这边毕竟经营了这么多年，你打算就这样放手？”林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