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拾皎收到父亲出关的消息是在七天后,彼时早已传来玄寂宗在门派大比获胜,蝉联六届第一的喜讯。他不想回去与祁衡碰面,也内疚于被他抛下几天的弟子们,便私下出资提供了一批顶级天材地宝,就算做是给弟子们的额外获胜奖励。
修士之间羁绊淡薄,亲生血脉也不见得有几分情谊,谢拾皎算是少数的几个例外之一。大能闭关百年起步,谢衍这次闭关闭了三百年,谢拾皎许久未见父亲,和晏楚道别后便匆忙离开。
谢拾皎眉眼间带上几分喜色,临走前不忘抱着晏楚黏黏糊糊索吻,“我先走了,师叔好好休息。”
晏楚面无异色地看着谢拾皎离开,等对方的身影一消失就腿软跌坐在座位上,长袍下的双腿隐隐颤抖,撑着扶手的手掌因为过度用力而青筋凸起。
房门被“笃笃”扣响,没等回应便有人走了进来。
如果谢拾皎在这,就能认出这正是先前向他示意的合欢宗真君,来人一袭红衣妖艳绝伦,目光细细打量过晏楚,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晏楚面色不虞,“有事说,没事滚出去。”
“诶,怎么这么凶啊?”来人咬唇一笑,“好歹是老情人,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对我就这个态度?”
晏楚皱眉不语,他身下不适,并没与人虚与委蛇的闲情逸致。倒不是疼,而是穴口像时刻塞着什么,遭受过度刺激的肠道还没有调节过来,稍有动静便吐露出粘稠的淫水。
见他态度冷淡,来人也不生气,仍是笑吟吟的。众目睽睽之下谢拾皎随晏楚来了风月楼,两人共处七天七夜,直到方才谢拾皎才离开,稍微消息灵通点的都知道了这件事。
“谢衍的独子,不满五百岁的渡劫真君。”他不认为看似温和实则强势的晏楚会居于人下,嘶了一声,幸灾乐祸道,“老牛吃嫩草啊晏楚,你是真不怕谢衍知道后杀上门来找你决斗?”
晏楚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发出一声冷笑。
另一边,谢拾皎的目的地在丹山,与蓬莱相距甚远,他急着赶路,飞舟速度不如传送阵快,开传送阵所需程序又较为繁琐,索性决定自己飞过去。尚且稚嫩的凤凰张开翎羽,翼展如彤云猎猎,尾羽光耀夺目,欲与烈日争辉。
自己飞着去,好处是速度快方便,坏处是怪累人的,谢拾皎一边飞一边想回头一定要给飞舟做个升级,重点在于提速,飙飞舟总好过飙自己。
到了丹山上空,他直接垂直降落,避开了其他人直入大厅,可四处皆没有感受到父亲的气息,正想去其他地方找找,却看见了许久不见的堂弟。
少年容貌绮丽,眼尾缀着一颗泪痣,格外惹眼。看到他的一瞬间眼瞳发亮,热切地扑了过来,“哥!”
谢拾皎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张开双臂接住了他。季肆于扑得很实在,力道半点不带虚的,谢拾皎恍惚间还以为像自己砸来的是个实心秤砣,默默将右腿后移半步,扎稳下盘。
……要是被弟弟撞飞出去,他真的会社死一辈子。
季肆于个子高挑,但身形偏向于少年的纤瘦,刚好被谢拾皎严丝合缝抱在怀里。柔软馨香的身体紧紧贴着谢拾皎,触感如温香软玉。
近在咫尺的距离,谢拾皎被他身上的香味熏得额尖抽痛,类似于飞舟速度过快时产生的眩晕——更何况他飙的还是自己。
但平心而论,这跟季肆于身上的香味脱不开关系。所以说——到底谁给这小孩调的熏香啊?
谢拾皎对季肆于的印象仍停留在得知自己要离开丹山后,躲在房间哭了一夜,眼睛肿成核桃的堂弟上,不敢表现出半分嫌弃,不动声色地想要拉开距离……拉不开——季肆于万分热情,双臂牢牢禁锢住谢拾皎的腰身,快乐嗅闻哥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