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蓉欲言又止,又不敢发作,只得以帕拭泪,又以蛇蝎的目光狠刺虞姝。良太医打起帘子入了正堂,太皇太后见状,忙问:“如何了?虞韵泼洒到脸上地,到底是什么?”
“是百花草,遇水则融,若是泼在皮肤上,不足片刻皮开肉绽,十分狠毒。”良太医回道。嘉荣太后闻言,吓得用团扇遮了唇。张蓉又拍又闹,哭着道:“好狠毒的心!太皇太后,您一定要给韵儿做主啊!韵儿这么小,如今被毁了容貌,她还……还如何活下去啊!”
太皇太后敛了眉,心下暗忖,这百花草向来是南渊禁药,曾是先祖太子妃白茵菱带入宫的奇药,后被后宫的妃嫔拿来陷害争宠,因其毒辣,被先帝禁用。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用此药来。
“虞姝,你可有什么想说的?”嘉荣太后问向虞姝。
“虞姝曾跟着王府的府医学过医书,也听过百花草来,但虞姝从未见过。”虞姝道。嘉荣太后挑眉:“你学过医术?这么说来,你也了解些许毒药了?”
虞姝点点头。
张蓉怒道:“果然是你这小妮子做的!太后娘娘,您看她都已经承认了!”
“我不是承认,我只是实话实说。”虞姝道,“母亲一直执意说虞姝害了二姐姐,可虞姝在宫中已有两月,身旁伺候的人来往宫中必将被侍卫搜身,虞姝的百花草从何而来?”
“一定是你偷摸着藏来的。”张蓉道。
虞姝不卑不亢地反击:“母亲此话的意思是,宫里有侍卫是被虞姝收买了?请皇祖母好生调查此事,虞姝是无辜的,虞姝也相信皇祖母能还虞姝一个公道。”
嘉荣太后拧了拧秀眉,初见虞姝时,她还是个懵懵懂懂的小丫头,一副软软糯糯的做派,不敢多言,行为拘束,想不到仅仅两年,变得如此牙尖嘴利。
顾幼沉瞧不下去,上前道:“皇祖母,此事分明就是虞家这两个小姑娘的计谋,当时咱们在亭子里玩叶子牌,是虞珍跑来说虞韵得罪了九妹妹,让王嫂前去相救,王嫂解了围,他们二人又道想与王嫂化解恩怨单独说话。
虞韵一瞧就是个手笨地,她一定是想陷害王嫂,但却自食其果。”
他说罢,指着虞珍道。虞珍哪里怕的,哭哭啼啼地拍着胸口:“臣女知晓七郡王与五妹妹关系好,可也不能这么说二妹妹啊。二妹妹如今毁了容貌,甚是可怜,怎会是自食其果来。”
太皇太后问向良太医:“虞韵现在如何了?”
“已经昏睡过去了,脸上没一块好的,胸前也留了疤痕。”良太医道。
“此事哀家会好好调查,虞韵这两日就住在宫中治疗吧,”太皇太后道,“虞相夫人,若真是有人害了虞韵,哀家绝不姑息,还请虞相夫人放心。”
太皇太后把话道明无非是不想看张蓉再闹事端,张蓉再蠢笨,心下也是知晓地。她颔首点了点头,道:“还请太皇太后一定好生调查。”
“至于虞姝,”太皇太后目光转向虞姝,“你就辛苦些,毕竟当时只有你与虞韵在场,事实如何,咱们旁人都不知晓,你在偏院等候消息,这几日就不要随意出去了。”
她自然是相信虞姝这般善良的姑娘是不会做出害人的事情来,可若是直接放掉虞姝,张蓉必定不依不饶。太皇太后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软禁虞姝的同时,又保护了虞姝。
到时水落石出,自会还了虞姝一个公道。
虞姝明白太皇太后的苦心,叩恩道:“虞姝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