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层高的小楼前。
苏昊坐在台阶上,心不在焉看着两个保安在院子里玩篮球,反复想,他是谁,来自哪,有没有亲人朋友,失忆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奈何,想得久了,他就头疼,便不能再想,摈弃杂念,放空大脑,避免头疼加剧导致他昏迷。
夕阳西下。
一些带着儿童的妇女和外出乞讨的残疾人陆续赶回救助站,每当夜幕降临,救助站无疑是这些可怜人的庇护所。
两名配枪保安收起篮球,挨个检查人们戴在手上的手环。
这手环是救助站所发,戴着手环的人,一个月内,无需再办理手续、核查身份,可反复进入救助站。
苏昊也起身,去帮忙,把需要重新申请救助的人,带入“门房”,房间里,坐在电脑前的工作人员则负责扫描这些人的身份证件。
身份证件一经扫描,本人身份信息以及各种不良记录,全呈现在电脑上,没不不良记录的人,才能获得救助。
有人失望离去。
有人感恩戴德,眼含热泪向苏昊向另一个工作人员连说谢谢。
“救救我……”
突兀呼救声令苏昊皱眉,他快步走出门房,只见一个十二三岁金发小女孩不顾一切跑向救助站大门。
小女孩身后二十多米,几个凶悍黑人狂奔,显然在追这个小女孩。
就在小女孩横穿马路,距救助站大门不到三米时,被马路牙子绊了一下,向前扑倒,重重摔在地上,胳膊膝盖擦破,鲜血淋漓。
在救助站门口排队的人,慌忙挪步,远离小女孩,卑微使他们懦弱甚至冷漠,不愿招惹是非。
守在门口,检查人们手环的俩配枪保安,看着摔在地上的小女孩,也在迟疑、在犹豫,上前想拉小女孩一把,可快要追过来的几个黑人,凶相毕露,杀气腾腾,搞得他们有些胆怯,不知所措。
小女孩充满哀求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人们不为所动。
她回过头,看到追她的人已近在咫尺,眼泪淌落。
一年前,她和两个哥哥随着母亲从南美偷偷跨越边境线,来到这个被她们一家人视为天堂的国度。
然而,她和母亲哥哥期望的幸福生活,并未降临,一家人身为非法移民,没法工作,得不到救助,饥一顿饱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