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舞台有演奏者拉小提琴,琴声悠扬又轻缓,盛怜微微地眯眼瞧着舞台那里。
倒也不是不自在,只是两人都不是话多的类型。
能说的话题又实在太少。
天气谈完了,就聊近来莲城的变化,聊东聊西都事不关己。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下去。
陌生又自然。
成巡切牛排的时候骨节分明的手稍稍用力,倏地想到一件事,手下的力道放轻了许多,抬起头,问,“对了,你最近相亲?”这是他早上提出的并没有得到回复的问题。
盛怜“嗯”了一声,又补充道:“不是最近,是自打我大学毕业后开始。”
成巡没有听她提起过,自然不知晓,微微一笑,“怎么了,家里逼得紧?跟我这样在一起,会不会影响到?”
女人到年纪了就是结婚生子,就连成巡这种花丛中过的人,潜意识也是这般想法。盛怜年纪也不小,家里人着急她婚事也正常。
成巡这人并不善良,这话听到盛怜耳里有点刺耳。哪是关心她相亲、关心她婚事,其实是关心他自个,怕以后少了她这么一个女人陪他玩。
说实在的,她对他也有一点不解,他又有什么好关心担忧的。盛怜有自知之明,要和他谈恋爱的人比比皆是,要上他床的女人更是成千上百。
少她一个不少,多她一个不多。
蓦地她想起来,以前两个人一起去看电影,结果她去个洗手间,便有人上去勾搭他了。他笑得如沐春风,只是在看到她之后,又退了几步,朝她走近,解释说:“推销的。”
想想,他的鱼塘里肥美的游鱼应该多的是。
盛怜好笑地看他一眼,“如果我说会影响到,你怎么应?”
成巡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反问,一时沉默。
若是她心甘情愿做个别人家的贤妻良母,他自然不能阻拦,也没有阻拦的立场。只是若再细究内心的想法,又觉得两个人就此断了,他觉得实在可惜。
他难得遇到一个这么合拍的。
盛怜的眼眸里时常透着几分疏离,像是有一层薄冰,透过那双眼睛,无法窥探其内心。
此刻她扬起了很是意味悠长的笑,眼神里却没多少热烈,声音不低,叫他听得清清楚楚,“我现在可舍不得抛下你。”
成巡轻轻哼笑了一声,她是舍不得抛下现在的自由。不过听她这么说,他心里也莫名其妙地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