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疗虽然可以短暂的让阻止毒性扩散,却不能解毒,更何况银河无解,唐月很是明白。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幽幽转醒。此刻,房间一片静谧,众人将目光全部集中在她的身上,忧心忡忡的看着她,眉头紧锁似乎有化不开的心结。为她把脉的是李轻言,此刻的他也没了以往的嬉闹,面色凝重欲言又止的低下头。
唐韵堂眼眸无神,两鬓白发微微显露,似乎在一瞬间苍老了些许。许皎皎离开的时候唐月还很小,若不是两个孩子他不知道要如何撑过那段时间,可是此刻自己的女儿又是因为银河,他心口似乎痛的没了知觉,脑海只想着代为受过。
唐霆面色复杂,邵婉儿诞下麟儿本是有着初为人父的欣喜,可是自己最爱的妹妹却要离开,他的心情如同阴霾一般,不见天日。
司零雨与林小鱼与唐月最是没有关系,可是听到她命不久矣的消息也有些难过,毕竟错不在唐月。
整个房间,除了唐月就是司若尘最平淡。
他的面容如初见一般冰冷,生人勿近的气场环绕在他身旁,他一个人现在门口望着床榻,平淡如常,此刻任谁看去都是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状态。
可是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他垂眸呆滞的盯着唐月所在的地方,他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却感觉不到疼痛,那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
“哥……”
唐月双手扶着床榻坐起身,浅笑着看向唐霆。
这时候唐霆才发现,唐月竟会如此温柔,如同一个大家闺秀,却没了往日的调皮捣蛋,只是这样看着,心底不由得疼痛。
“哥哥在。”他温柔的回应,声音也变得低沉了些许,如同许皎皎离开后,温柔哄小唐月入睡的样子。
唐月抿笑:“嫂子刚刚生产,身体还未调理好,我的事情就先不要告诉她了。”
唐霆本以为她要做些什么,却没想到还想着婉儿想着刚出生的孩子,他心底疼的无法呼吸,他垂眸狠狠的点头,眼底的泪水被他死死咬着牙抑制住了,脚步却不敢向前半分,似乎那一步便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
唐月浅浅笑了笑,转头望向司若尘。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司若尘对上她的视线,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在众人的目光中不带任何感情的走向床榻。
李轻言垂眸敛了深思,后退一步让出位置。
他坐在床榻之上,目光温柔的看着唐月,没有任何同情没有任何伤悲,如同看待一个平常人一般。
唐月直勾勾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唤出他的名字:“司若尘。”
“我在。”
看着她的眼眸,他温柔的话语如同三月的春雨,润物细无声,温暖而含蓄。
房间再次陷入沉静,唐月嘴唇微动,眼神明亮而坚定,似乎在做什么决定。许久,她响亮的声音回荡在房间,惊了房间中每个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