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见到轻风、朗月之后,洛云锦与端王便准备离开应图村回到寅州城。

    轻风和朗月在寻来途中差点撞上刘知州派来的杀手,为了不打草惊蛇,便专门做了假的标记将他们引上错路这才返回继续追寻,因此便耽搁了几日。

    而在此期间,洛云锦的风寒早就好了,端王手臂上的伤趁着这几日的修养也好得差不多了。

    “锦儿姐姐,你们就要走了吗?”大丫头依依不舍地望着洛云锦,有些落寞地问道。

    洛云锦上前一步,褪下手腕上的金镂白玉,拉过大丫头的手放在她手中,摸了摸大丫头的脑袋,柔声安慰道:“姐姐受了水灾才被迫离乡,如今家人找来了当然得要回去,但是这并不代表大丫头之后就再也见不到姐姐了,等姐姐忙完家中琐事,就接大丫头到姐姐家里玩可好?到时候你就拿着这个手镯,姐姐就知道是你来了。”

    大丫头呆楞楞地望了望满脸温柔的洛云锦又看了眼手中的玉镯,用力地点了点头,双手紧紧地将玉镯握在怀里,仿佛在守护着最重要的宝贝。片刻后,突然抬起头,向着屋内跑去,边跑边喊:“锦儿姐姐等一下,我也要东西要送给你!”

    瞧这她火急火燎的样子,妇人半是喜爱半是责怪的嘀咕了一句:“这孩子!”随即不好意思朝洛云锦赔笑,洛云锦不在意的摇摇头,心中倒是有几分好奇。

    “锦儿姐姐,这是我绣的鸳鸯手帕,祝你和煜白哥哥早生贵子白头偕老!”大丫头手上拿着一条白底红丝手帕,一脸开心地冲着洛云锦说道。

    洛云锦愣了一下,偏头朝一旁的端王瞅了一眼,看他面无表情但眼底含笑,转过头,接过手帕,有些羞涩地对着大丫头一笑。

    随后退开身,朝着大丫头一家挥了挥手,走到一直注视着她的端王面前,勾起一抹笑容,“咱们走吧!”

    端王面无表情地冲着那家人点了点头表示对这几日留宿的感谢,拉过洛云锦的手,转身走上山边的小路。虽然杀手被轻风、朗月诱远,但是他们回寅州的路上依旧危险重重,仍需小心谨慎,如此还是走山林小路比较安全。

    轻风、朗月等那家人看不见时,才从暗处显露身影,护在洛云锦和端王身后。四人从驿站买了四匹快马,不出两日行程便赶回了寅州。

    寅州知州得知端王和端王妃不仅没死而且还顺利回到了寅州府,当即气得摔了紫檀茶杯,而后又不得不挂上一副惊喜的表情前去迎接。暗中怎么痛下杀手都行,可明面上端王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儿子,是王爷,要是没有造反的能力,谁敢跟他过不去啊!

    刘知州扯出一副惊喜交加激动万分的表情,一路小跑跑到端王一行人面前,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扑通”一声跪在他们面前,痛哭流涕道:“臣等罪该万死啊!竟然害端王与端王妃遭此横祸,简直是天大的罪过啊!”

    嘴上说着认错其实一点实际性的东西都没有,全在那装模作样罢了,可偏偏他们还真不能把他怎样。

    端王一脸冷漠地望着刘知州,冰冷地说道:“刘知州既然自知有罪,便自去认罚。本王和王妃舟车劳顿,刘知州没有他事就自行离开吧。”

    并非端王不想惩治刘知州,而是如今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当年在修建堤坝是贪污受贿偷工减料,就算治了他监管不力的罪,寅州官官相互的局面仍是不能轻易改变。既然要治,那便将这一窝怀鼠一锅端了。

    说罢,端王一行人径直离去,连带当初一起从京城前来留在知州府上的人,朝着寅州府驿站走去,只留刘知州一人面带殷勤笑容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眼底满是怨毒和恶意。

    一到驿站,端王便派属下去查知州受/贿/官商勾结的证据,洛云锦则被泪眼汪汪的清双和清平围着查看有没有受伤。

    “王妃,您怎么可以丢下我们独自前去,要是知道会发生此事,清双便是爬也要跟着您一起。”这是清双在哭诉洛云锦那日丢下她们独自骑马前去寻找端王,结果之后便堤坝崩塌,发生了洪灾。

    清平虽未开口,但也是满眼焦急与懊悔地望着她。

    洛云锦扯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耐心地安慰起来,到底是些忠心的侍女,才会在她生死不明时这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