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7.01
里番外2——1＋1=3:TheSerendipityDilemma6
餐食送到后不多久，Omega的易感反应便又再度涌现，从皮肤下不自然的红晕到鼻尖聚集的汗珠，以及渐而滞迟的动作，纵使旧时的马进良没有感应信息素的器官，却依然在第一时间内洞察了空气中逐渐黏腻焦炙的气息，和一丝若有似无掺杂其中的香气。
另一个马进良的反应则更加明显，标记过自己的Omega正临近发情期高峰，让他的Alpha腺体火烧一般地在皮肤下鼓动膨胀，可为了免于惹雨化田不快，他不得不强迫收敛自己的信息素，硬生生地地将信息素凝聚在周身，那一层无形的屏障只要略稍一松口气，就会在顷刻间侵占整个空间。
他大汗淋漓地硬逼自己稳在餐椅里，望向雨化田的目光肖似训练有素的犬类，明明心爱可口的食物明明就在眼前，但在主人的允许之前，只能竭尽全力假装自己是木雕石塑。
惟有目光克制不住地流露出全身心的渴求与企图。
雨化田依然很冷静，呼吸绵长，是刻意控制的结果。他面向异瞳的男人，缓缓道：“进良，去别墅住几天不好吗？”
桌边的两个男人，不过是欠缺了一段现世记忆的同一个人，却又各自拥有一具独立的躯体。雨化田扪心自问过，他的天平不会倾斜，可他仍有私心，Omega发情期的丑态，他不愿意再多暴露在一个人的面前。
只不过现实没有出乎他所料，马进良果真不肯点头。
来自前朝的男人强压酸涩，答道：“属下斗胆，督主这次的异状来得突然，许多事看来都没安排好，属下既然不受那什么信息素的影响，留在家里自然也能——”
话音未落，便被餐桌另一端打断：“你哪只眼看到的事情都没安排好？”
大明的马进良木着脸转过头，目光坦荡，显而易见指的是先前马进良匆匆下楼在厨房一通搜罗的行为。
马进良无话可说，以旧时自己追随雨化田时事无巨细面面俱到的西厂大档头做派，他无法否认自己的疏漏，于是不得不局促地抬眼去看雨化田的意思。
雨化田却没有看他，视线转向的是另一个马进良。
明明是同一个人，却不得不有所区分，雨化田神情微冷，吩咐道：“进良，让司机送你过去。”
说话间，他已站起身往卧室去，家居服亦要裹得严严实实的雨督主，仍是免不了在露出的脖颈和耳后上泄漏体内正汹涌的清潮。
如一团烈焰似地在面前燎过。
马进良眼睁睁看着他离开，拳头捏得死紧。对雨化田的顺服已浸透了他的骨血，自我意志被剥夺的卑微也延续了数百年，明明如此境况在尊卑森严的成化朝时并不会让人多想，然而在当下，看过了身而为现代人的那个马进良和雨化田朝夕相处时的模样后，内心深处多少免不了生出了撕裂之感。
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让他有了上前质问的冲动。
同时，与他有着犹如双生子般强烈呼应的另一个马进良在那过于浓烈的情绪播下之下猛地一怔，下意识停下了追随雨化田而去的脚步，转而震惊地看向他。
那是一双困兽在垂死挣扎时才会有的眼睛，破釜沉舟的赤色染满了瞳孔。马进良看着对方那样子，原想拍拍男人的肩以示安慰，却发现无论如何都伸不出手。
这一场遭命运捉弄的双人竞赛没有所谓的赢家，面前这个来自于过去的自己，不但拥有不了和雨化田在生而平等的时代互相心悦的幸运，反倒还要因旧时的捆缚以及没有蜕变的基因而遭受难以名状的摧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