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给了朱寿宝钞,又立了字据,徐增寿仿佛如获至宝一般,把宣纸揣进了怀里,畅快地大笑:“那帮文官笑咱是个粗人,这回,咱非得用这诗震瞎他们的狗眼!”

    说到这,他眼眶竟渐渐湿润了:“祖宗有福,家门有幸呐,咱马上要成大诗人了呀……”

    朱寿心里不禁敬佩起了这厮的面皮,才银货两讫,立马把诗说成是自己作的了……

    这得多臭不要脸啊?

    徐增寿心满意足地走了。

    他连茶都没喝,就赶紧带着一众锦衣卫,回了应天府。

    管家老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睛都直了。

    一张破纸罢了,少爷竟坑了徐家这厮三万多两银子……

    不愧是少爷,坑人真的有一手呐!

    可很快,他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连忙凑到朱寿的跟前,看着少爷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少爷,你啥时候会作诗了?”

    “莫不是脑疾又犯了?”

    这话一出,朱寿脸上的笑容,顷刻间凝固了。

    糟糕!

    光顾着捞银子了,竟是忘了,这败家子打小就不读书的呀!

    大字恐怕都不认得一个,岂会作出诗来?

    他一咬牙,只得一脚踹向了老方的屁股,露出一副受了天大屈辱的样子,骂道:“你这老东西,莫要污了少爷我的清白!”

    “作诗?作什么诗?”

    “少爷我连书都不读的,看了那等害人不浅的东西就头疼,作诗干甚?!”

    老方疼地直龇牙,揉了揉屁股,一头雾水地道:“那少爷这诗,又是从何而来……”

    朱寿一仰头,理所当然地道:“自然是从一个读书人的手里,买过来的。”

    老方疑心尽去,顿时跪倒在了地上,激动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