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兄所言极是,该当前去吊唁!”
“仗义死节报国恩,濮千户之忠勇,不正是我辈读书人毕生所求吗?”
“我等若是不去,与猪狗何异?”
不料,话刚开口,一个中年翰林却是摆了摆手,振声说道:“诸位此言差矣!”
“士农工商,文武有别!”
“濮全乃是一介武将,我辈读书人岂可屈尊降贵去吊唁上香,尤其诸位乃是翰林清贵,若是叫人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死我等?”
“正因如此,西凉侯府,我等绝不可去!”
“不然的话,诸位出了翰林院,可都是官居高位之人,若是因此交恶于诸多文臣,岂不是得不偿失?”
“若袁某来说,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在翰林院修书撰史为好!”
听着这个中年翰林说的话,一众年纪偏大的翰林顿时重重颔首,附和道:“是极是极!”
“是诸位的官运重要,还是吊唁一个死人、且还是一个武将重要……”
“难道诸位这都拎不清吗?”
“诸位年纪如此之小,便成了翰林,更该为自己筹谋啊!”
闻言,钱姓翰林顿时气得大怒,放声大骂:“姓袁的,彼你娘之!”
“你不过是痴长我等十几岁,凭何倚老卖老,肆意卖弄你的歪理?”
“君子坦荡荡,有所为有所不为!”
“濮千户为国尽忠,难道不值得我等前去吊唁吗?”
“武将又如何,忠义当前,哪来的文武有别?”
“莫说濮千户乃是武将,他纵是太监,倘若为忠义而死,咱们也该敬他,而不是视若无睹!”
“扬我大明天威,他的忠烈,难道不值得我等为其修传吗?”
一众年轻翰林也是满面怒色,放声大斥道:“天下之言,尽出我辈读书人之口!”
“我等若不为其正名,难道要坐看哈密卫下辖左千户卫所的一千多条忠魂,死不瞑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