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杜嬷嬷？”清欢突然不知想到什么，有些担忧的抬眸看冷无忧，“王，王妃。”
她说话还是结结巴巴，最后干脆又变回以前的方式，快速的在唇齿间溜出一连串的话。
冷无忧耐心非常好，看着她说完，也不搭话，反而板正她的肩，叫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慢慢说，不着急，我听着。”
清欢慢慢呼出一口气，慢慢往外几个字几个字的蹦：“包子，叫人……”
“叫人，伤了，杜嬷嬷。”
“王，王妃，会，会对你不利。”
“都是我，我不好。对，对不起。”她说的艰难，说到后边带上哭腔，眼眶红红的，不安的扯着他的衣袖使劲绞。
冷无忧是怎么瞧她怎么都觉着她真是好，招人疼的不行，柔了声儿：“你莫怕，王妃那边无事，你要信我。”
见她飞快抬起头看他一眼，又垂下脑袋，还是一副担心的不得了的样子，冷无忧伸出大手揉揉她的脑袋无声安慰。
清欢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抬头看他，满眼的信服依赖以及崇敬，然后狠狠点头：“信，信你的。”
冷无忧心中郁郁之气一扫而空，愉快的低沉的笑起来。
在冷无忧看不见的地方，清欢的嘴角缓缓往上一翘，勾起个狐狸般的笑。
杜嬷嬷伤了自己，可真是疼啊。也不知那个老婆子被包子摔断腰的时候，能不能同她感同身受呢？
最重要的是，冷无忧肯为了她得罪王妃，真是一个好大的进步。
屋外站着的包子则心想，清清虽然总让爷失了方寸，但也叫爷开心舒畅。至于那些大事，爷总是做了很多准备的，即使王妃这边出岔子，也不碍事。
罢了，只要爷能不再吐血，事情出了纰漏不是还有他么？
劳苦命的包子这么想着，又赶忙去了书房，给落花城去信，叫他们尽快行动起来将王府拿捏在手中。万一王妃又作妖，爷冲冠一怒为红颜要提前对王府动手，他们也能提早应对。
*
等冷无忧身子好一点，包子便安排了人手，马车，趁着过年前去了一趟茂林。
茂林在芒城东南边一座叫茂山的深山中，是冷无忧藏在这里的一个隐蔽屯兵和训练暗卫的地方。
茂林隐藏的极深，外头还借助着茂山的地形与那些天然生长的高木矮灌丛做了极好的伪装，若不是有人带着，还未找到练兵的地方，只怕就要迷失在深山中。
清欢一路暗自打量，在心中对冷无忧的本事又多了几分了解，这人若不是身子骨不好，只怕以他这般缜密的心思，想要天下都不难。